“我都说了,萧道友根本一点错都没有,你要他知什么罪,当世修者第一人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吗?!”皇甫家豪都要气死了,比自己遭遇磨难时还要气愤,恨不得将真相拍在孟豫的脸上,都如此明显了,他居然还看不清真相吗?
孟豫自然不是看不清真相,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,让他能够名正言顺地将萧明楼抓回去而已。
孟豫根本就不关心岛上究竟出了什么事。
他收到从秘境回来的弟子们的消息后,就立刻赶到了东南海域,被东川月的七情宫和其余修士挡在了白沙城,耐心早已被消磨殆尽。
此时此刻看见萧封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那张过分俊美的面容比昔日更添了一分白皙秀气,纤细的脖颈好似一折就断,令孟豫打从心底生出一股痛快的颤栗感。
想起这位天之骄子曾经也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,遭受打压、羞辱与折磨,落魄地被困在黑暗的水牢之中,折断全身的傲骨,只能匍匐在自己脚下……个中滋味,如今回想起来仍令孟豫热血沸腾,眼中仿佛烧红一般灼热地盯着萧明楼看。
祁昶远远看到孟豫的眼神,忍不住皱了皱眉,他很不喜欢萧明楼的这位师兄看着他的神情。
就好像想要将萧明楼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似的,让祁昶心中杀意盛起。
而萧明楼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表里不一又惯于装模作样的孟豫,他按住祁昶肌肉紧绷的胳膊,嘲讽地轻笑了声: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
“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,不肯承认上陵刀是你偷走的吗?”孟豫沉痛地说。
萧明楼摇摇头,好笑道:“上陵刀本就是师尊让我拿走的。对你而言,那不过是一把刀,但对我来说,它的意义可非同一般。”
毕竟当初没有一个人知道,魔主就被封印在上陵刀中。
孟豫恼怒道:“你还在狡辩,我身为掌教,镇派之宝本就该归本尊收管。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,难道上陵刀不在你的手上吗?”
萧明楼瞥了一眼被自己握住的祁昶的手腕:“可以说在我手上,也可以说不在我手上,反正你我皆无权决定它的归属。上陵刀可是仙物,它有它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一派胡言!”孟豫只觉得他在狡辩,又来了,每每与萧明楼对峙之时,自己都会被他气得肝脏发疼,人前维持的高人形象险些崩塌。
“你说上陵刀在我手上,可你也没有证据啊。”萧明楼反过来一笑,“有谁见过我用刀了?别说刀,我连剑都没用过吧?方才这么多人都在此地,他们皆可为我作证。”
皇甫家豪和炼丹师们自然都点头称是,就连白清那边的人也忍不住说了实话,他们的确没见过萧明楼用刀剑,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没看见他出手。
东川月也道:“他身体被你们擎云宗残害成这样,连本命灵剑都用不出来了,你还想把罪名栽赃在他头上?”语气已是怒不可遏。
他早就想狠狠去揍孟豫一顿了,若非萧明楼再三告诫,东川月早就出手了。
可萧明楼却不希望他卷入擎云宗的争斗之中。
用他的话来说,就是:“东川,你平时操烦七情宫就已经落下修行了,同为三大仙门之主,孟豫、苏苦修为皆在你之上。此次秘境之行结束后,你就回去闭关吧,不管外界发生任何事,都不要管,万物有因有果,你心中不平,只是因果还未到来而已。”
东川月知道萧明楼这是在关心自己,可也正是如此,他就更不能放下萧明楼。
他暗自做下决定,至少也要等到萧明楼安然离开东南海域,才会回去闭关。
待他出关之时,相信萧明楼一定已经洗刷了污名,过上他向往已久的逍遥日子。
所以此刻,东川月握紧手中的剑,剑锋闪过的寒光照在他的脸上,照亮了他坚毅无比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