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,爸爸去哪里了呀?”

    徐声岭模糊记得自己当年只有四五岁,在其他孩子被父母陪着玩积木的时候,他却要每天看着母亲倚在二楼天台的栏杆边上望着楼下,眼底浸满了他看不懂的愁绪。

    母亲没有回答他。他不免有些失落,一个人跑进房间里玩弄着一辆已经有些残旧的玩具车。直到他疲惫得在床上睡过去,醒来的时候发现母亲不在天台上,而是坐到了客厅。

    门板被从外推开,走进来的是浑身酒气的父亲,他将酒瓶一把砸到地板上,母亲迎上去正想说什么,却被父亲一把推开。

    “妈妈,爸爸身上好像有好闻的味道。”徐声岭快步走到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母亲跟前。

    “什么。”母亲的声音很低沉,就像闷雷一样震得徐声岭有些心惊,他从来没有听过母亲这样的语气说话。他的话音开始有些支离破碎:“香……香香的……像声岭遇见过的姐姐用的……那些……”

    母亲没有给他任何回应。他看着母亲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扑簌簌地落下,连忙抬起自己小小的手掌去擦母亲的泪水。“妈妈,不要哭,声岭会很乖的。”

    母亲突然用力地把他抱进怀里,说话声里显然带了哭腔:“妈妈只有你了。”

    父亲每天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,只有早上会露几次面。一开始徐声岭每天看着父亲喝得酩酊大醉回家,只要一见到母亲就会莫名其妙发怒,将手里的空酒瓶当□□一样胡乱扔在地板上,有时候玻璃碎片会溅到他和母亲身上,他就会瘫坐在地上哇哇大哭。

    母亲常常是即使自己伤着也要先赶过来把他抱在怀里,小声地安慰他:“没事的,妈妈帮你上药,很快就不痛了。”

    到后来父亲身上敛了酒气,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香水味,而且闻上去不刺鼻,恐怕并不廉价。

    直到有一天,徐声岭再一次问母亲,“爸爸去了哪里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