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没事。”钟礼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,“去看她吧。”

    徐声岭手里还捧着粥碗,立马快步走进母亲的病房,只见人正坐在床上,后背靠着墙壁,正拿着和他手里一样的一次性塑料碗,一勺一勺地把热粥送进自己嘴里。徐声岭见状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搁置一旁,坐到病床旁边,“妈!你才做完手术,我喂你吃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,真不用。”母亲笑着摇了摇头,“刚刚小礼说要帮忙我也说不用了,我让他先去看你,听说你一晚上没回去,也累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徐声岭说完硬是夺过勺子要给母亲喂粥,等到碗里变得空空如也,属于他自己的那份早餐早已冷掉了。钟礼正说要给他重新买一份,徐声岭直接捧着碗给自己灌了一口,“我就要这份。”

    母亲还需要在医院休养几天。钟礼八点钟不得不先离开,徐声岭替母亲打点好一切,继而回到昨晚他坐的位置上收拾自己的包,突然发现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灰色毛衣躺在座椅的角落上。

    他随手将毛衣叠好一并塞进包里,走出医院门口打了车,最后在钟礼家前停下来。他坐在台阶上,百无聊赖地看着马路上的车辆穿行而过,最后才看见一辆熟悉的银灰色自行车停在自己面前。

    钟礼似乎很意外,连忙从车上下来蹲下身到徐声岭面前:“怎么来这里等我?”说完轻轻将人拉起身,掏出钥匙开了门,“你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徐声岭跟着他走进门,继而从包里取出那件灰色毛衣。“你的吧,谢谢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钟礼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,徐声岭接着开口:“我真的有想过,我妈要是没了,我要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钟礼伸手去握他的手腕:“别说傻话,她好好的,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突然就觉得,除了生死,之前那些破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徐声岭抬脸望向对方的眼睛,那里面就像是隐匿着什么动人心魄的东西,他每次都会被那一点目光搅动得心律不齐,“我说过我不会再哭以前了,我不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