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改来改去,纪统领有些不耐烦了,大喝:“到底是之前还是之后?要是说不清楚,大刑伺候。”

    马六被吓得肝胆俱裂,急忙求饶:“大人饶命,大人饶命,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啊,廖翠儿一定知道,她是我哥哥的老相好,我大哥最舍得在她身上花钱,有什么事情也会跟她说。”

    纪统领看向姜裕成,姜裕成皱眉道:“那廖翠儿是花鸟街的暗娼,她的话未必可信。”前段时间,有一桩跟廖翠儿相关的案子,传了她来问话,几乎没有一句真话。

    马六大声争辩:“可信的可信的,廖翠儿的儿子就是我大哥的种,我哥哥也是为了这个儿子才做拐子的。”

    姜裕成和纪统领相视一眼,纪统领吩咐手下:“去花鸟街将那廖翠儿与她的儿子一起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姜裕成不赞成道:“带那廖翠儿就是,何必为难小孩子。”

    纪统领笑了,拍了拍姜裕成的肩膀:“姜大人,你还是太年轻了,要是那廖翠儿口风紧,少不得用那孩子给她松松口。”

    见他脸色不虞,又笑道:“放心吧,我不会伤害那孩子的。”

    姜裕成只觉得自己心里堵了一口浊气,难受得紧。

    很快廖翠儿和她的儿子廖小宝就被带到了县衙,母子俩都很慌张,廖小宝紧紧的抱着母亲的大腿,脸上还挂着泪痕。

    相比起来廖翠儿就要镇定的多,但发白的脸色还是显露了她在害怕。

    纪统领围着他们走了几圈,忽然凑近逼问:“说吧,马四的事情你知道多少?”

    廖翠儿后退了两步,紧张道:“官爷,那马四只光顾了几回奴的生意,他的事奴是真的不知啊。”

    纪统领冷笑了一声,一双眼如钩子般紧盯着她,廖翠儿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。就在这时候,纪统领忽然一把将她身后的廖小宝拎了过来,“都说戏子无情,婊子无义,看来也不全如此,你对马四还挺有情义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话锋一转,凌厉道:“若你今天老老实实交待马四最近都干了什么,本统领自然会还给你一个完好无缺的儿子,若你不肯交待或是有所隐瞒,你的儿子…”

    纪统领动作太快,廖翠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儿子抓走,廖小宝被这一变故吓得大哭,廖翠儿害怕儿子受到伤害,急忙道:“我说,我说,只要你别伤害小宝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纪统领将廖小宝交给手下带走,“你给本统领交待清楚,一个字也不许露下,等你交待完,自然让你们母子团聚。”

    廖翠儿不敢违背,将马四近几年来做的事情交待的一清二楚,其中还包括跟葛家老三来往的事情。不愧是给马四生了儿子的人,她知道的要比马六详细多了。

    马四本来是邻县人,为了躲赌债跑到了虞城县,在陵江镇结识了廖翠儿。廖翠儿是暗门子,跟马四好上以后怀了身孕,生了孩子后,马四就不让她接客了。

    但好景不长,马四好赌成性,输光了廖翠儿身上所以的积蓄,在马四的默许下,廖翠儿只好重操旧业,第一个上门光顾她生意的就是葛家的葛老三。

    葛老三经常来花鸟街找廖翠儿,马四也是知道的,而葛老三也知道马四跟廖翠儿的事情,这两个男人没见过,但是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。

    有一天,葛老三忽然通过廖翠儿约了马四见面,两个人在廖翠儿家一边喝酒一边谈事情,廖翠儿给他们斟酒的时候,隐隐约约听到葛老三说要讨王爷高兴,借此帮女儿在王府站稳脚跟。

    那马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,说一切包在他身上,只是报酬不能少。葛老三随即拿出一包银子甩给他,并说事情办妥后还有重酬。

    后来两人再见面时就直接去了马四的家里,正巧被马六撞见了一回。

    知道了那中年男人是谁后,纪统领马上让人去捉拿葛老三。此时的葛老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供出来了,他还在庆幸马四跑了,不然自己就真的玩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