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仵作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,压低声音回道:“这酒中有毒,不过是什么毒还分辨不出,应该是一种蛇毒,可致人于死地,不似中原之物。”

    曹军也跟着愣了愣。

    虽然背后的真相他已经捋得七七八八,基本上快弄清楚了,但眼前这名其貌不扬的仵作,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简陋的工具,便能看出酒中有毒,还是一种蛇毒。

    果真不能小看这个时代人的智慧啊。

    “都头,这容器虽已破碎,但仍是第一手的证据,可让人小心收拢起来,一并带回县衙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自然。”

    曹军虽不知这位查仵作是如何判断出盛酒的容器中有蛇毒的,但对于专业人士的意见,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。

    随后吩咐一名随行衙役用桌布包裹上破碎容器,又留下了两名衙役保护现场,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西城口的王掌柜生药铺。

    随后又是一番检查,相比之酒楼的收获,这次所得甚微。

    最后马不停蹄,赶到了两名已故泼皮的家中,与另一边的队伍汇合。

    两名仵作师傅和两名仵作学徒聚在一起商议了片刻,随后携带着一干证据,一同回了县衙。

    这一番走访查证后,日头已是正午。

    县衙大堂的知县断案已到了高峰期,曹军几人候在门外,不时能听见惊堂木拍在桌面传出的啪啪声。

    由于第一手的证据已经传回来,知县大人当即选择了休堂,随后,一些相关人员陆续被召集进去。

    曹军则候在外面,正在沉思时,一脸和气的张押司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前。

    “曹都头,这一番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曹军眯着眼打量了张押司一眼,依旧从对方的脸色上探不出任何有用信息,不由得暗叹一声,“真是一头老狐狸,看样子是成竹在胸咯?”

    话虽如此,曹军仍客气的拱着手回了一礼,“都是分内事,谈何辛苦?”

    “总之……谢谢了。”

    张押司又亲热的拍了拍曹军手臂,这才倒插着双手离去。

    知县掌握了第一手证据后,下午的断案流程明显加快了,断案大厅中一时间也是风生水起,不时传出一阵竹笋炒肉的声音,伴随着传出来的还有一声声惨叫。

    很快,作为关键证据的第三名泼皮(也是唯一活着的那名泼皮)被雷捕头押着带上了大堂,经过这些老手的一番伺候后,为了活命,这泼皮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

    生药铺案顿时水落石出。

    原先的苦主,死亡的泼皮家属成了帮凶;

    原先的原告方西门家,成了被告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