习,还被杨文言先生点名了两次,最后更是关切道——若是身体不舒服早些回去歇着。

    瞧瞧,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!

    弘历是乖乖念书,等着一回去则径直去找钮祜禄格格了,问道:“额娘,年额娘是不是怀有身孕呢?“

    钮祜禄格格如今正在给他做帽子,前些日子弘历说每日上骑射课的时候,脑袋有些凉凉的,需要一顶小毡帽,针线房做出来的帽子弘历又不大喜欢,所以她才亲自上手。

    听闻这话,钮祜禄格格点点头道:“对呀,这话是你听谁说的?弘昼吗?”

    她本是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儿,可见着采薇姑姑怒气冲冲,与采薇姑姑吩咐了,这件事不要告诉弘历,其实很多时候大人的情绪是会影响到孩子的,她不愿让弘历过早沾染这些。

    弘历果然是不大高兴,“额娘,您别管是谁告诉我的,反正就是有这件事对不对?”

    在他看来,如今阿玛十分疼爱年额娘,若年额娘有了孩子,那就更顾不上他们。

    他真的很想回到梦中的那个朝代,所有人都只有一个阿玛和一个额娘,不像现在他和额娘要与很多人分享阿玛,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公平。

    可他见着钮祜禄格格像个没事人似的,很是不解,“额娘,您怎么不生气,也不难过呀?我听弘昼说了,耿格格在院子里很担心,连早饭都没吃下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有什么好担心的?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我总不可能拦着年福晋,不让她怀有身孕吧!“钮祜禄格格神色如常,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这些年,她学会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控制自己的感情,胤禛坐拥三妻四妾,根本配不上她全心全意的爱。

    她放下手中即将完工的小毡帽,扶住弘历的肩膀道:“弘历,你可不能像采薇姑姑一样高兴和不高兴都表现在脸上,你要记得,你出生皇家,得到的比别人多,失去的自然也会比别人多,这世上万物,向来都是有得有失的。”

    而且你要学着将感情看得不那么重要,而且要学着喜怒不形于色……这话是钮祜禄格格想说且说不出口的。

    她想了想道:“弘历啊,我要去给年福晋请安道喜,你要随着我一块去吗?”

    如今雍亲王府之中是有人欢喜有人哭,前两日福晋还高兴的像什么似的,得了一个儿子养在身边,只怕做梦都在笑,可如今……福晋怕是笑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弘历忙跟着站起来,道:“额娘,我和你一起去,免得年额娘欺负了你!”

    钮祜禄格格笑了笑,“放心,不会的!”

    她牵着弘历的手就出去了。

    弘历什么都好,可唯有一点却是太过于孩子气,不过说来他本就是小孩子,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。

    如今虽是傍晚,但天儿阴沉的厉害,看起来灰蒙蒙的,鹅毛般的大雪簌簌落下,将天地万物都湮灭,放眼望去是一片洁白无瑕,可实际上底下掩盖的都是龌蹉。

    雍亲王府又何尝不是这般?

    钮祜禄格格与弘历坐在暖轿之中,弘历也无心去看外头簌簌落下的大雪,他只觉得额娘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过的,便与钮祜禄格格说些话解闷,“额娘,您瞧这雪下的真大,将才半夏说明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,只怕雪已经能莫过膝盖了,额娘,到时候我能坐暖轿出门吗?免得你们把鞋袜都打湿了!”

    钮祜禄格格笑着说好,更是道:“弘历,你真的不必担心我,我哪里你想的那般脆弱?”

    不过她心里还是酸酸的,不是替自己,更多的是替弘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