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韶容也不见恼,表现得越发殷情,伸手去拿药碗,“还是臣妾来伺候您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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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时候太后倒是开了金口:“不必。”

    埋首继续吃药,瞥见沈黛站在屏风前,她扬了眉,眼底终于有了真切的笑,拍着榻上的空处,“昭昭来了?快,到皇祖母身边来。”

    太后是个慈祥的老太太。沈黛小时在宫里小住,皮得很,没少跟苏清和结伴惹事。每次姑母生气,都是太后帮她兜着,疼她就跟疼自己亲孙一般,还特许自己唤她“皇祖母”。

    更要紧一宗,太后闺姓戚,是戚展白祖父的嫡亲妹妹。

    念着这层关系,再去听这声“皇祖母”,无论有意还是无意,都莫名多了一丝旁的味道。

    沈黛心底起了涟漪,乖乖应了声“好”,迈着莲步,从元韶容面前移过去,挨着太后坐下,自然接过宫人手里的药碗和汤匙,亲自喂她老人家吃药。

    太后双眼乐成了一道缝儿,抚着她脑袋,叹道:“你母亲说得没错,昭昭当真是懂事了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皇祖母教导得好。”

    太后“咯咯”笑得开怀,“这人是懂事了,嘴巴怎还跟小时候一样贫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祖孙俩聊得其乐融融,元韶容站在边上,像个多余的人。手还尴尬地横在半空,停着也不是,收回来又尴尬,只能讪笑着,抬手抿了抿头发,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。

    眼梢余光越过手掌边缘,在沈黛身上狠力搓磨。

    这丫头并非盛装而来,妆容也偏素净,静雅得像观音手里的净瓶,却仍是殿里最耀眼的存在。柳眉乌沉若羽,双眸似点漆,流转间,有种天然的妩媚灵动。是旁人刻意模仿,都学不来的。

    元韶容眼里的笑,不禁带起几分森寒。

    她虽为苏元良生母,却因自己和皇后的关系,并未正式见过沈黛,只听说是个美人。美人她见多了,大多只是夸得美,真人也就那么回事,是以她也没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可眼下见到正主,她心底的酸就自己个儿冒了上来。

    想起儿子就是被这丫头坑害了前程,那股子酸涩,就化作了苦恨。

    果然老天爷捏人的时候,心是有偏有向的。给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副好模样,却把她造得平平无奇。倘若她能得沈黛几分神韵,何至于在这后宫这般辛苦?

    皇祖母?呸!

    这死老太太在自己亲孙面前都只自称“哀家”,凭什么对这丫头特殊!

    但也仅是一瞬,元韶容就恢复了和煦的笑,长得美又如何?能不能活过今日,还未可知呢……谁能笑到最后,谁才笑得最甜。

    “昭昭是出落得越发标致了,怪道元良总在臣妾面前提起。”站久了腿酸,她后退一步想坐回椅子上,可如此一来,自己就低了沈黛一头,便咬牙继续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