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城际公路旁空无一人的土路,茨木独自向前走着。

    黑暗中没有恐惧,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恐惧,也没有孤独,因为头顶的那轮血月背后,来自虚空的视线始终投射在茨木身上。

    茨木的外套破了,衬衫更是从胸前撕开狰狞的口子。前襟和背包原本染透血迹,只不过都被深渊吞噬,收回到茨木的身体里,裤脚也撕破了一长条,以是从脚踝蔓延到小腿上的妖纹随着步伐若隐若现地裸露在月光里。

    茨木忘了他走了多久,只记得停下来的时候,城市边界的霓虹灯牌已经出现在视野中。

    凌晨一点,所有公共交通都停运了。看见旅馆招牌的时候,茨木也明白他来到了此行的终点。

    历经一场生与死的交接,疲惫早就包围了大脑,但茨木在发现旅馆走廊里弥漫的一片血红的时候,全身每个毛孔还是止不住亢奋地张开。

    层层脱去累赘的布料,他赤裸着身体走进浴室。四十多度的热水洒在身上,稍稍带回了一点属于人类的感官,也冲刷了掉了从古墓和事故现场带出来的一身死气。

    水流漫过腹部的沟壑,茨木盯着自己完好无缺的体肤正有些出神,视野里却忽然闯进几缕刺眼的颜色。

    他瞥见他打湿的银白蜷发里混进了两根残存的血降丝。

    茨木会心地笑了一下。濡湿的手指捻住它们,扯下来的时候连带着的扯断了几根发丝。他将血海之水的引线与自己的头发绕在一起,缠成了一个结。

    浴室灯光开始一明一暗地频闪起来。

    短瞬的光亮照出花洒里涌出的水流,细碎的水柱竟也变作血一样的猩红。

    茨木却依旧站在水幕下,任由温热的“血”染透了他的躯体,自上而下流淌的同时也覆盖住脚踝上暗紫鎏金的妖纹。

    一道冰冷的气息从身后浮上来,流进茨木颈窝里的血海之水转瞬凝成一只“手”,无声地攥握住他的喉咙。

    茨木仰起头,在另一只“手”凝聚成形之前,他挺着腰主动把自己送进那掌心。

    “……真是可怕的威压,吾王。”茨木长叹一声,尾音止不住地打颤,但显然,不是因为性命被威胁而恐惧——卡在喉结上的那只手,分明按捺不住地摩挲着他脆弱之处的皮肤。

    冰凉的气息吹进茨木潮润的发根,弄得他身下的那根理所当然地昂扬起来。

    “鬼后还是那么聪明,能猜到本大爷的灵体藏在血海里。”

    鬼王回到无尽之地前,自然妥善安置了他的灵体。此时此刻,他的鬼后用自己的一缕银发作引,以血降丝搭桥将这副灵体勾招回身边,夜空那轮血月背后的存在也得以回到他半透明的身躯里。

    熟悉的冷冽气息贴在茨木的后背,再一次烫得他耳根通红。鬼王一面夸着茨木,一面不忘检查他重生的肉体,掌心贴着凹凸有致的线条滑落,意味鲜明地照着人类青年挺翘的臀肉上重重捏了一把。

    “最近练得挺用心啊,”他的指腹探进沟壑,寻找到未经人事的穴口和早被他盘熟了的卵囊中间那块敏感的软肉,顶上去揉弄着,驭使茨木饱满的臀扭动在掌下,“是想着本大爷回来的时候就能好好享用了,对么?”

    洪流般的情欲比蒸腾的水汽更快迷了茨木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什么都是你的……全都要给你。”他比被夺舍还快地沦陷了意识,恍惚中,只知道鬼王的指掌前后逡巡在股间,怂恿着他的身体做好了奉献的准备。

    等茨木浑身湿润地倒在旅店的双人床上,来不及擦干水渍的臀缝里已经吞进了鬼王半截手指。

    茨木把双腿张开一点又再张开一点,毕竟灵体不是血肉之躯,即便可见可“触”也终归少了一分被侵占的真实,因而茨木更加不满于膝头顶着鬼王的胸口的姿势,他要他的王为所欲为地把他压在身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