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善寻了半天,柴房里除了草和一些烧柴的破木头,什么坚硬的物件都没有。

    水善艰难的从地上坐起来,双腿一缩一蹬的朝后移动,靠墙夹着一根木头,将腕上绳子拼命在木头凹凸不平的截面上磨着。

    这是唯一尚存侥幸的办法。

    可这样的办法太过艰难,水善磨了半天,绳子上都没半分断裂的痕迹。

    柴房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,声音轻柔像是女人,看来应该是来给她梳妆的丫鬟。

    水善急急忙忙赶快缩到草堆里,闭上眼等待丫鬟们推门而入,却在此前先传来一个极轻微的声音,声音像是来自房顶。

    水善好奇的仰头,顿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。

    只见一个人影突然从柴房顶上跃下来,一个硕大的洞出现在房顶上,细密的月光透进来,带来微弱的心安。

    可这心安在见到来人额前那缕垂下的金发时,陡然凝固在胸口。

    这缕金色水善如何都不会忘记,祖庙中刺客将她击晕前,视线中最后的画面就是这缕金色。

    闵都的无头尸根本不是真正的刺客,真正的刺客还没有死!

    水善透过微弱的月光,想要看清这名刺杀过她的刺客究竟长什么样。

    可刺客脸上带着银质面具,五官完全被遮挡住,根本看不见。

    来人跃入柴房后一句话没说,将草堆里的水善伸手一提,扛在肩上,再轻松一跃,从来时的洞再次出去。

    身姿灵活的完全感受不到身上还扛着一个人。

    男人扛着她一路飞跃在夜色中,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,也看不清前路的方向,只能老老实实的安静等待,脑中拼命思索着这人为何会来救她?

    他究竟是谁?

    当初又为何刺杀她?

    水善重新见到这个刺客,心里又喜又忧。

    喜之前想问的事终于能有机会当面问清楚,忧不知道这次,他是不是又来杀她的。

    若是如此,她此刻全然没有反抗之力,也没有护卫能救她,只有死路一条。

    不过就算是要死,她也想在死之前将自己好奇的事情问清楚。

    她究竟是谁?她到底来自哪儿?

    果然如水善的预料,这人将她从柴房带出来不是救她,而是因为要亲自杀了她。

    尖锐的匕首上萦绕着一股诡异的黑气,从刺客散发出这股黑气后,水善即刻感觉浑身不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