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回了宁王府,远远的宁越就瞧见桃枝在门外焦急地徘徊着。

    “王爷!您可算回来了!”桃枝一见到宁越跨出车门,整个人便冲了过来,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,“可吓死奴婢了!您……您还好吧?”

    “本王没事。既没缺条胳膊,也没断条腿。诺,你这不是都瞧见了嘛?”宁越下了车,笑着在她面前转了个身。

    除了身份差点穿帮之外,她今日确实没有遇到任何危险。

    “那魏小姐……她没为难您吧?”桃枝犹自惊魂未定,“奴婢思来想去,还是该拦着她的……是奴婢思虑不周。”

    “你平白无事去拦他做什azj么?”宁越笑了,“桃枝,你可记住了,魏小姐日后便是这府里另外一个主子了。不但今日你不需要拦他,往后也不需要。他要做什azj么,你也听命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桃枝神azj色一凛,行了一礼,跟着宁越往府里走。

    她有一种直觉,经今日之事,自家主子对那魏小姐好似又更亲近了许多。

    宁越远远看了眼大厅,还能瞧见有工匠和小工正修葺着,她转了方向,往自己屋子走去,嘴里问着:“之前,我让你先别收拾被砸坏的大堂,留着给魏家人看过了再说的。后来如何了?魏家可曾派人来过?”

    “王爷与魏小姐离开后不久,魏家便来人了。”桃枝急走两步,给她挑起了门帘子,“奴婢按您的吩咐,请了红姑娘出来接待。”

    宁越点了点头,走到自己的软榻边,整个人倚了上azj去,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:“那红姑娘表现如何?”

    桃枝手脚不停,从银盆里绞了帕了过来,热热地递到了宁越手上azj:“王爷眼光委实不错,那红姑娘确是个极为妥帖的人。

    魏府来了个老嬷嬷,刚来时那叫一个气势汹汹,连桃仁都吓得不敢吱声了。可那红姑娘上azj前只三言两语,就将人给安抚好了。再说了没几句,那嬷嬷竟是怒气全消,眉开眼笑地拉着她的手,闲话家常起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宁越抹了把脸,半闭着眼睛听着,心里却暗自赞叹起来。

    红姑有这样的本事,她并不奇怪。只看她姐姐芸娘便知道,有那么一副七巧玲珑心肝的人,妹妹能蠢到哪儿去?

    红姑自己也是在青楼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,打小就练出了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的本事。再加上azj她骨子里的聪明伶俐,搞定个把嬷嬷还不是小菜一碟?

    那贺文斌耳根子是软,容易被说服。可能让他真没些本事,那也是做不到的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道,红姑当初究竟是个什azj么眼神,挑来挑去竟然挑中了贺文斌这个不靠谱的家伙。

    桃枝把帕子收了,又沏了温热的茶水来,放在宁越边上:“等那嬷嬷心平气和了,红姑娘反倒诉起苦来。她从王爷平日里的正直和善,说到您苦于应酬无法azj推脱的为难,最后还红着眼眶引嬷嬷去看了那被魏小姐砸坏了的大堂。

    在那大堂门前,她又声泪俱下地告诉嬷嬷,王爷对魏小姐一片情深天地可鉴,今日眼见得魏小姐心虚不佳,连早饭都顾不得吃,便陪着魏小姐出门散心去了,还不知道什azj么时候才能回来。那般言辞恳切,直把那嬷嬷绕得云里雾里,竟主动告起罪来了!”

    说到这儿,桃枝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宁越也失笑了。

    会派这么个嬷嬷来,也说明了魏丞相自己并没把这次的花酒事件太当回事。

    一个嬷嬷,不管是要向她这个王爷兴

    师问罪,还是把不安分的魏小姐强扭回府,都很显然是做不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