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去同东海太子吃茶聊天,明日去同龙王降雨谈笑,此一面后,他淮晏倒是忙上了。
不去那妖人二界找乐子,对着往日亲昵宠爱的旧情人也淡淡的,平生拉开了三尺银河的天儿,叫人家有苦说不出,心里还自省是不是哪处得罪了这位贵子。
也一样的,淮晏不见这些可人儿,她们也有去处找,这些天凤仙山的门槛都快被美人们踩破了,闹的凤琉躲在萃鸾殿中写信,命青鸟一封一封的送去天界。
信封都没破开,天奴连同被拔了毛的青鸟,一并送回来。
凤琉又躲去找支磐,当时的支磐正磨着爪子和身边小厮聊天。
据说酒宴上的那位狼族少年殁了,身上不知被什么物件捅了个稀巴烂,死相极惨。
众人皆说这事不能是天上仙干出来的,将人杀成那种血肉模糊的德性,忒不体面!
狼族主君听闻这少年曾惹了那位殿下不快,也是懒得查下去,只说尽力而为,可谁都知道这话里水份有多少,为着这事儿,少年父母散尽万金悬赏,已经在三界之中闹出不小动静。
支磐正要说什么,凤琉一声大嗓门冲进门来,张口便要骂。
谁知又一人进门,金光骤现,这不是那位仙踪蒸发的天界殿下又是谁呢?
三人又聚在同处。
凤琉又恼又憋闷,一股脑地说了出来——
什么北海三公主拼了命的冲进他的殿内寻人,什么天宫神女当着他的面哭诉,更有厉害的美人,比如他那被淮晏迷得七荤八素的表妹,喝了酒,一言不合将他门前的楸树劈成两截。
“那树说起来有个千八百年了,劈的里焦外嫩,谁看了都得肉疼!”
淮晏只当笑话听,腕间的白蛇吐着信子,他拢到袖中,优哉游哉。
等他发泄完了,淮晏白色羽睫微合,推杯换盏中一转话锋,似是不经意间问到了那位苍钰神君。
凤琉放下酒盏,眼角上挑,说道:“殿下可算问到这位了,我还当你能放人家一码呢!”
“这位仙君平日素不爱出门,”支磐夹着一尾汾虾,继续说道:“听闻本给他安排了个闲差,结果他自己请愿去了西海?”
“切——”凤琉从嘴皮子嗤出声来,道:“人家定是上进的很,跟咱们可不一样!”
淮晏习惯了凤琉的阴阳怪气,无甚在意,凤琉瞧他淡淡的,便语气上扬哎了一声,紧着说:
“殿下,你还真不一定能拿下这位冷若冰霜的主儿,只知道看折子写批文,跟块石头无异!”
并未反驳,只摩挲手指尖的温度,淮晏金眸抬起里面尽是笑意。
凤琉不服,又道:“赌个彩头吧!若是殿下得手,我便去南天门倒立唱小曲儿如何?”
男子们的心思皆是如此,喜欢只两分,也未有什么羁绊,可平白填上些争强好胜的意味在里面,就让人更觉得有趣些,淮晏也不例外,笑意更盛。
“若是未得,琉儿,纵是你要广寒宫的嫦娥仙子,我也把她给你请来。”淮晏将杯中清冽送到唇边,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