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阳光正好,绥焉在院子里洗衣服,沈严靖被绥焉背出来晒太阳,盖着毯子看着忙这忙那的绥焉。

    分家后,绥焉终于体会到了两个人的小生活,温馨平淡,舒适自由,除了沈严靖还是有些不怎么说话,一切都是十分美好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叩叩”敲门声响起,绥焉洗净手上的肥皂沫去开门。不出意外,外面的人是文梓,分家后这几天,他们和文梓熟悉了起来,走动也更频繁了。绥焉就是单纯觉得文梓好接触,而沈严靖,他自然知道文梓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知道归知道,他不在乎罢了,

    “这是?”绥焉侧身给文梓让路,好奇地看着文梓扛着一个大物件走了进来。文梓把物件放下,拍了拍手道,“轮椅。”

    “轮椅?”

    “就是可以走路的椅子。”文梓教绥焉怎么用,绥焉越看眼里的光亮越耀眼,眸光潋滟的看着沈严靖跃跃欲试,“夫君,快来试试。”

    沈严靖没感觉有什么稀奇的,他不怎么想坐轮椅,只是有轮椅的话确实方便。被绥焉扶着挪到轮椅上,绥焉推着他在院子里走,看起来很是高兴。

    “对了,文大哥你等一下。”绥焉跑去屋子里,不一会儿拿出一块帕子,递给文梓,“前几天文大哥你说刺绣可以赚钱,你看我绣的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嗯?”文梓接过帕子展开一看,神色复杂地看着绥焉。

    越认识就越觉得绥焉不像山里人,不说刺绣什么的,就是举手投足也不像,“这种手艺活儿我不会看,得等几天我送去专门的地方鉴定过了才行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文梓不在意道,反正他绣了很多,要是可以卖钱,他就多绣一点,不能的话就拿来用。

    沈严靖悄悄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帕子,果不其然摸到了顺滑的丝线,应该就是他绣的吧。他顺着丝线的位置一直摸,只是没摸出到底绣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对了,你们这几天最好先不要出门了。”文梓坐在凳子上,对着绥焉说道,绥焉揉搓衣服的动作一停,“怎么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刚过来的时候,听到很多人在说沈三儿被人坑了几万块钱,家里正闹着呢。”在这个村里几乎没有哪家能拿出这么多钱,所以事情一传出来,就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,村民们纷纷猜测这钱是不是沈严靖给的,绥焉也转头看看沈严靖。

    “他们,怎么会有这么多钱?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,可能是谁给的吧。”沈严靖的目光突然落在文梓身上,文梓被呛了一口咳嗽了声,赶紧岔开话题道,“快到冬季了,阿焉有关于大氅的设计灵感吗?”

    “有的,文大哥你要多少?”

    “十副,有吗?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绥焉脑子里别的没有,随手画几件原来世界的衣裳还是很简单的。

    只是他不怎么会用这里的笔,用握毛笔的手法握铅笔,真是难为得很。

    夜晚,夜深人静了,窗外清辉洒进院子,带来清冷的凉气,绥焉拢了拢身上的衣服,墨发半干未干铺在背上,有一缕垂了下来,被随手挽到了耳后。不算平整的桌子上,整齐摆放着几张已经画好的图纸,绥焉正苦恼着盯着手里正在画的那副。

    不知怎的,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而且,他还有些小私心,这副他不打算给文梓,他想去买布料做来给沈严靖穿,自然要多费些心思。

    轮椅滚过地面,发出咯吱的声音,绥焉也没有注意,只是低眸认真地画着,时而蹙眉,时而舒缓,沈严靖看着他的侧脸,转动轮椅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记忆里的绥焉,只有那么一个模糊的身影,他以前没有细看过,只是虽然没有细看过,可是姿态动作他还是分的清的。

    原来的绥焉总是塌着肩,行为十分粗鲁,嘴里骂人的话也是一句接一句。现在的绥焉细痩的腰背挺得直直的,走路和缓又不慢,看起来赏心悦目,而且,他再也没骂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