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安安被刘大海搂在怀里,两人在单人床上窝着睡了一下午。

    刘大海一米八多的个子,只睡一个床沿,起床半天直不起腰。

    叶安安笑他,老胳膊老腿。

    叶金花晚上炖了蹄髈汤,四点多的时候打电话给叶安安,让她带刘大海回家吃晚饭。

    叶安安挂了电话,笑嘻嘻跟刘大海吐槽:“我妈今天转型当贤妻良母。”

    刘大海面无表情,一声不吭坐在床边穿鞋,叶安安当他起床气发作,管自己包里拿了支口红出来补妆。

    出门的时候,刘大海还在犹豫,跟叶安安商量了句,“我就不去了,一楼食堂吃点包子清粥算了。”

    叶安安噘着嘴,“你每天纯体力活,光吃包子清粥身体能吃得消?你看你腿上的肉,一按一个坑,就是缺乏营养知道不知道?”

    刘大海还想说什么,看叶安安脸色不善,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,知道他今天要是不去,叶安安铁定发脾气,只得叹口气,跟在她身后下楼。

    海岛闭塞,除了往来海鲜贩子,都是原住民,彼此之间沾亲带着故,十八辈子往上数,全是同一个老祖宗。

    叶安安拉着刘大海一路走回家,这边打个招呼,那边点个头,磨磨蹭蹭到家快六点。

    她走进那个逼仄的粉红色客厅,转头看见刘大海站在门口犹豫,也没多想,拽着手腕把他拉进来,“大海哥今天怎么了?一肚子心事,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偷吃了?”

    话音都没落地,里头的叶金花已经在大声嚷嚷,“开饭了开饭了,老娘弄了一下午,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客厅中间放了张四方桌,叶金花正在往桌上端一只砂锅煲,连着电,里面的浓汤“咕咚咕咚”地冒着香气,桌上还放了几盆卤菜,鸭舌花生米什么的。

    叶安安捻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,又扔了几颗给刘大海,把他按在那只脏沙发上,“你先坐会儿,我妈没做素菜,我去炒个丝瓜,再拌个黄瓜。”

    刘大海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,“对我这么好?我会当真的。”

    叶安安笑着点他鼻子,“坐着,一会儿就好。”

    叶安安从小就独立,小时候叶金花还没出来卖,天天去码头上干男人干得活,她放学回家洗菜做饭一把手。

    后来叶金花出来卖,她基本没反对,海岛不像外面,可以干得活多,家家户户都靠一只渔船过日子。

    叶安安三岁那年,她老爹出海捕鱼,连人带船消失在大海深处,从那以后,叶金花把自己当男人用,可惜后来年纪大了,码头活儿干不动了,除了吃朝天饭,是真想不出来有第二条路可以走。

    只是连叶金花自己都没想过,朝天饭吃多了,脸皮会这样厚,做事只图自己爽快,什么底线和规矩,爪哇国凉快去。

    叶安安进去炒菜,叶金花一边放碗倒酒,一边拿脚指头勾刘大海,“看我的新裙子好不好看?”

    刘大海不理她,起身去厨房帮忙,叶安安正在系围裙,他接手帮她把带子在身后绑好。

    叶安安转身在他脸颊印下香吻,“刚才不是还腰痛吗?怎么不在外面坐着休息会儿?”

    刘大海难得说情话,“两天多没见,想跟你多待会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