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朕记得你和纯贵妃向来不和,你怎么竟替她说起好话来了?”

    令贵妃低低敛眉道:“人死事消,纯贵妃都过世了,臣妾还揪着以往的不快不放有什么意思?只苦了自己的情绪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何况,永瑢跟和嘉两个,着实让人心疼。臣妾还听说和嘉才有了身孕呢,听闻了纯贵妃的消息差点被惊得胎相不稳,实在是……唉,揪心啊。”

    乾隆握住她的手道:“你总是诸般为旁人考虑,怎么就不多想想你自己呢?”

    令贵妃眉心微不可见地一跳,抬起头时,脸上已是一派温婉的笑容:“有皇上在,臣妾万事无忧。”

    乾隆的那句话,他以前也说过,是对孝贤皇后的。那时候,身为孝贤皇后身边大宫女的令贵妃,也在场。

    什么深情皇帝,什么盛宠贵妃,不过是皇帝在徒劳无功地弥补过去的遗憾,贵妃在曲意逢迎地作戏罢了。

    令贵妃的枕边风是很有用的。数日后,乾隆召了和嘉公主和永瑢进宫。

    乾隆通知他们,他打算追封纯贵妃为皇贵妃,谥号为“纯惠”二字。不过,不同于之前哲悯、慧贤、淑嘉三位皇贵妃,纯惠皇贵妃并不陪葬裕陵,而是葬于妃陵。

    不过,这对和嘉公主和永瑢来说,额娘能得此哀荣,已是意外之喜了!

    “儿臣叩谢皇阿玛恩典。”两人发自内心地谢恩。

    乾隆让他们起身:“要谢,就谢你们令贵母妃吧。她对你们,比之亲生的也不差多少了。”

    原来是令贵妃帮的忙?

    永瑢感慨不已,为自己先前听信了额娘病重之时对令贵妃的污言而后悔不已,羞愧万分。

    自此,和嘉公主和永瑢,彻底倒向了令贵妃一边。这就是后话了。

    乾隆下了令,继后只得不情不愿地将纯惠皇贵妃的丧仪提至皇贵妃制。不过,明面上的东西她不能坏了规矩,但私底下她可以动的手脚还是很多。

    纯惠皇贵妃的丧仪,其实不过就是办了个面上光。

    她的陵墓,也在继后的示意下,圈定在了妃陵的一个冷僻之处。

    继后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,纯惠皇贵妃身为皇贵妃,身份尊贵,怎么能与普通的妃嫔混在一处呢?必能挑选一处广阔、安静之处,方能彰显她的地位。

    对此,乾隆不置可否。和嘉公主和永瑢纵有不平,也有口难言。不过心底对继后的浓重不满,那自是不消说的了。

    再说纯惠皇贵妃薨逝之后空出的那个贵妃之位,不知道有多少妃嫔们盯着。

    愉妃、舒妃、颖妃皆想着晋位,豫嫔、忻嫔、婉嫔、庆嫔等则是看上了不论是谁晋贵妃后空出的妃位的缺。

    一时间,后宫的火药味浓重了不少。

    然而,一年过去了,两年过去了,直至七年过去了。

    只在继后之下的贵妃之位,仍是只有令贵妃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