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傍晚,天色阴暗。块状的巨大黑云徘徊交叠,好像下一秒大雨就要倾倒下来。

    隐约雷鸣配合着闪电,压抑的气氛在程觉心里激起千层浪。

    高三教学楼的人差不多已经走空,从楼道往下看,校门前广场上的学生也稀稀拉拉地往外走,他仔细地排查顶楼的教室,确定无人之后才走到了厕所门口。灯没开,程觉心里有些失望,他早有预感,李明绪不会老实赴约,但他仍不死心地走进去,面对左边靠窗的隔间,蓝色的合成木门虚掩着,他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,接着惊恐地瞪大眼睛,又手忙脚乱地低下头。

    高大俊逸的少年右手抱臂,左手双指夹着一根烟,修长的手指展现出好看的弧度,烟雾缭绕,他好像在思考什么,严肃紧绷的脸让人觉得无比陌生。见有人打开门,他挑了挑眉,似乎是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鄙夷的表情被程觉尽收眼底,他后知后觉地被香烟呛得一阵咳嗽。

    “怎么是你?”李明绪朝他走近一步。“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程觉本就驼背,此时紧张的低着头,李明绪高出他一大截,如同一个居高临下的审判官,质问着他,下一刻就要将他处决。他努力咽了口唾沫,颇有底气地说道:“你这种好学生,怎么还做这种事?”李明绪顿时被他嘲弄的语气激怒了,低声喝道:“关你什么事?你拍到了什么?快把照片删了!”程觉抬起头盯着他,昏暗的光线衬得他的脸阴森恐怖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男的?哈哈……全校第一原来是个基佬啊?你说你带人出去开个房不行吗?怎么还在厕所干起来了,这不就被我逮到了?”程觉干笑着,李明绪两只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衣领,仇恨的眼神钉子一样扎进他的眼球。程觉心里发虚,怕得腿软,强撑着骂道:“怎么?还想打我?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也没想干什么……”程觉犹豫片刻,再次望向少年的眉眼,调笑道:“你上他,不如上我?”

    程觉忽视李明绪吃了屎一样的惊愕表情,继续逼问:“你不会是在跟那个男的谈恋爱吧?你保送了还来上学就是为了他?”

    李明绪被程觉不可理喻的言语震慑,大脑忽的一片空白,久久说不出话。程觉拍开他的手,凑近了问:“真在谈恋爱?”

    “是又怎样?”其实只是打个炮,李明绪咬着牙撒谎,他不是牲畜随地发情,内心更是无比排斥这个偷拍变态,怎样也不可能跟他做爱。

    “谈恋爱也不行,赶紧分手!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要这样?想上床想疯了?为什么非得找我?”

    程觉定定地看着他,看得他心里发毛:“……因为老子喜欢你啊。”

    喜欢?喜欢就要偷拍?喜欢就要逼着人跟他做爱?李明绪被这惊世骇俗的告白惊呆了。整个中学时代他都不乏人追捧,那些人大都对他怀着真挚纯净的感情,少有内心猥琐的要么根本没胆子接近,要么被他狠狠教训一顿轰走,从来没有人嘴上说着“喜欢”,行为上又如此下流。他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,甚至性欲过强,但在这方面他从来都是完全占有主导地位的,程觉的胁迫就像给了他一巴掌,他的自尊心火辣辣的疼。

    “你他妈有病啊?!”他怒火中烧,冲上去就要揍人,程觉抓住他的手腕,他力气不大,阻拦无济于事,“李少爷不是要保送s大吗?保送之前殴打同学的消息传出去不好吧?还有,你跟人打炮我不止拍照,我还录音了呢,”他恶劣地嘲笑道:“你才十六岁就会找人约炮,不就是让你跟我上个床吗?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呢?我送上门来给你操,你还亏了?你有种打了试试啊?”

    李明绪的拳头最终没有落下去,如果是其他的事,自己受到冒犯,他完全可以依靠金钱摆平,不过是跟父母说句话的事。但是他喜欢男生,生活不检点的事他哪里敢让父母知道?程觉说的对,他才十六岁,还是个听爸妈话的小孩……

    程觉趁机将人推进隔间,反手关上了门。折腾了这么一段,天更暗了,程觉半蹲下来,李明绪压根看不清楚他的脸,程觉贴在李明绪身上,把人挤到了墙角,双手慢慢地扒他的校服裤,嘴上还一字一字地自我介绍:“还记得我吗?我叫程觉,路程的程,感觉的觉,李明绪,你记牢了!”

    李明绪被动地站着,裤子已经被扯下去,体力上他完全可以压制住程觉,但他没有理由,至少短时间内他想不出拒绝的方法。

    于是十四岁处男毕业的李明绪在十六岁这年,被突然冒出的男高中生猥亵了。

    程觉把李明绪的阴茎含在嘴里。李明绪严词厉色:“住手!”随即被程觉千锤百炼的口技弄得连连喘息,没多久就硬得不行——程觉心理变态,盯着小电影,给李明绪口交这件事他臆想了无数遍,身边也不缺实践工具,此时此刻他的鼻腔充斥着李明绪的体味,嘴里鼓胀温热的性器微微颤动着,他心里生出一种难言的满足。

    舌尖灵巧地逗弄李明绪的龟头,马眼,这根肉棒的粗大程度和李明绪端方正派的脸极不相称,程觉在心里赞叹,李明绪的几把的尺寸都让他望尘莫及……努力撑大的嘴角漏出一些口水,他模仿抽插的动作,口水糊在李明绪身上,下巴湿淋淋的发冷,李明绪的手摁在他头上。程觉抬起头,昔日在同学老师面前乖巧爽朗的少年弓着腰,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,双目紧闭,明明爽得不得了却摆出痛苦的样子,程觉心里嗤笑他装模作样,觉得无比畅快,他色情地舔舐柱身,发出令人羞臊的吸吮的水声,眯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:“住什么手啊……要说,也是说住嘴……”

    李明绪早早就有了性生活,对象一般是校外玩摄影的同龄人,他不愿意跟学校里的人发生关系,这里是父母给他划定的正常交际圈,风险太大。高三返校补课的时候一个男生约他出来表白,李明绪没有要谈恋爱的意思,委婉拒绝了,可对方想把这段关系往那方面引,他长得很秀气,又是那种纤瘦的体态,完全迎合李明绪的审美,李明绪顺水推舟就把人办了,那天傍晚程觉的手伸进隔间,闪光灯把李明绪吓得直接萎了,他从未如此狼狈过,现在更是恨得不行,但不得不承认,他有限的人生中,还没经历过这么爽的口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