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小醒顿了顿,问出自己想了好久的问题:“师父,那一直在背后迫害你的人……也是鼎天教吗?”

    莫非上一世,百里昦渊就是被欧阳鼎天害死的,如今神功练成,重出江湖,就是为了找鼎天教报仇?

    白小醒的想法还没有得到验证,只听得百里昦渊道:“也许吧,毕竟是陈年往事,若非欧阳鼎天亲口说出来龙去脉,仅凭我的猜测说明不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欧阳鼎天确实可恨,然而他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,在祁山匆匆交手,他们二人各有损伤,不过欧阳鼎天伤得更严重些罢了。

    依他的了解,欧阳鼎天的武功不应该有此等造诣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百里昦渊仍有些事未想通。

    比如,欧阳鼎天当年为何要对他的师兄暗下毒手;成立鼎天教给度周国细作用以藏身之处,又从中得到什么好处。

    其间种种,恐怕只有他本人才说得清道得明,另外能仰仗的,许是只有潜入度周国皇宫的明修了。

    火徒和卢音妙全然不知百里昦渊的过往遭遇,听得是云里雾里,插不上话。

    白小醒想问关于重生的事,又怕吓到音妙和火徒。

    更何况,万一此事不小心张扬出去,只会对百里昦渊不利。

    于是她暂且按下不表,另寻合适的时机再和师父讨论。

    火徒捏着下巴,将话题扯回来:“等等,那欧阳鼎天知不知道他的弟子有问题?”

    百里昦渊冷笑道:“他自然是知道的,尽管在外界看来他已经闭关多年。”

    百里昦渊猜测,欧阳鼎天当年被师父重伤以后,便跑到某处养伤,外伤虽痊愈,但内伤难调,故而成立了鼎天教以后,他才会闭关这么多年。

    修炼功法是一方面,调治内伤也是他的目的所在。

    卢音妙思忖片刻,道:“鼎天教在江湖中向来低调,地处祁山,位置偏远,江湖豪杰鲜少有人去拜会。且不说欧阳鼎天是否有通敌叛国的打算,窝藏如此多度周国人实数反常。难道,度周国是想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想法不谋而合,百里昦渊接着她的话说:“这几年边界动荡,度周国的狼子野心已经藏不住了,若是真打起来,帝都的将士抽调到边疆,鼎天教的这些人足够北上直取帝都,大破皇城了。”

    火徒和白小醒皆是倒吸一口凉气,没想到会从他们口中听到这惊人的猜测。

    原本以为只是江湖恩怨,小打小闹,如今上升到家国危机,战祸将至,不安的感觉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。

    火徒面色严肃,握拳道:“事态严重,已经不是我们能把控的了,到了东州城,还是赶紧报官吧!”

    “你别急,鼎天教才成立十多年,如果一开始他们就是度周国掩人耳目的棋子,恐怕背后操控的那位很有耐心。一个长久的计划岂会在乎这一朝一夕,恐怕,他们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。”

    卢音妙头脑清晰,不似火徒那般冲动,继续道:“祁山与帝都之间相隔绵延的佘山,纵观九垣国境内,没有比佘山更好排兵布阵的地方。如果不慎被度周国提前埋伏,很可能我们会吃大亏,相对的,这个隘口若是被我们提前掌控,度周国人便难以侵入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,只要忍过了冬天,明年一开春便是武林大会,江湖人士汇聚佘山,对度周国来说,那个时候才是动手的绝妙时机。”百里昦渊轻点着头,与卢音妙的想法不谋而合,“如果度周国在开战前削弱九垣国的江湖势力,对于人手调遣匮乏的帝都来说,无异于雪上加霜。”

    卢音妙不免忧心,叹道:“若是让度周国奸计得逞,不知明年的武林大会要断送多少英雄豪杰,后果难以估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