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已然无救,沐泽又命令守卫将明修抓住。

    无奈之下,明修只能选择独善其身,用轻功逃跑,三两下将壮硕的守卫甩在身后。

    外面天寒地冻的,他好不容易熬过了沙漠,居然在边境被人伏击,也是咽不下这口气。

    明修靠在床头,恨恨地说:“什么时候你要去灭了鼎天教那群狗崽子,必须叫上我一起,不然咋们兄弟没得当!”

    “你且好好养着,瞎闹什么?”百里昦渊起身,又道,“这些就是你在度周国全部的经历了?”

    “是啊,你以为潜入进去那么容易?我可是好不容易买通了进宫的人,冒名了,你让我查的事,我不也查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所谓的皇室机密,就是现国王沐泽并非先王之子,对圣女有觊觎之心,不仅试图混淆皇室血脉,还派人杀害了圣女和百里飞白大侠。

    事情调查至此,当年的幕后真凶和黑衣人的身份皆已明了。

    欧阳鼎天在明,沐泽在暗,二人暗通款曲,恐怕不只是为了取两条无辜的性命。

    沐泽杀人,是求而不得,因爱生恨。但欧阳鼎天……他又有何目的?

    除了上次交手之外,百里昦渊与欧阳鼎天并无过多的接触,实在难以摸清他的心思。

    百里昦渊沉思片刻,道:“自我爹死后,飞剑派没多久便没落了,这方面我查过,不似有人从中作梗。上次我问过阁老,千机阁多年收集江湖传闻和消息,竟也不知欧阳鼎天和我爹有何纠葛,而且按他的意思,我爹和欧阳鼎天虽然不算亲近,但也并无仇怨。”

    明修道:“这心里想的,谁知道呢?就像我,进王宫呆了整整一个月都没发现那个地牢,碰巧才让我撞上。兴许那匹夫也如此,天底下有些事儿只有他和你爹知道。但不管怎么说,他和沐泽狼狈为奸,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。沐泽知道你还活着,还这么高调,明年的武林大会,十有八九会携安插在鼎天教的奸细一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百里昦渊轻笑道:“这不正好?将他们一网打尽,连根拔除!”

    明修冷静地劝道:“沐泽的生父、生母被先王处死,以常人而言,很难不怀恨在心。我总觉得先王之死就是他干的。一个能谋权篡位的人,必然心狠手辣,你可别小瞧了你这个‘假舅舅’啊。”

    沐泽怨恨着抛下他逃走的沐恩,同样憎恨着得到了她爱的男人们——先王、百里飞白以及百里昦渊。

    多年调查,抽丝剥茧,终于查到这一层。百里昦渊愈发怀疑,上一世害死他的人里少不了沐泽和欧阳鼎天。

    对沐泽来说,百里昦渊活着就让他恶心,更何况还活得如此风光。

    光这一点,便足以令沐泽暗下黑手。

    百里昦渊道:“放心,我会好好筹备,精心布置,等待他们的到来……”

    他已经吃过一次亏,总不至于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两次。

    明修回味着这段日子的大起大落,叹道:“唉,一切的悲剧皆因沐泽对你娘产生的妄念开始,不然怎会让你家破人亡,从小孤苦无依。”

    时隔多年,沐泽不仅没有为犯下的罪行忏悔,反而变本加厉,行为怪谲,日渐癫狂。

    百里昦渊冷笑道:“他可不值得你同情。鼎天教成立十余年,一直是他放在九垣国的棋子,口头上说得爱恨难分,我看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罢了,脑子比谁都清醒。佘山若是沦陷,便可南下直指帝都,其间畅通无阻,还能将度周国边境的人马引进来。没点儿耐心和野心,可不像那女孩儿口中会□□治国的君王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在理。”明修点了点头,又道,“话说回来,你没想过回度周国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吗?毕竟你是仅存的皇室正统,先王血脉,难道就任由沐泽糟践度周国无辜的子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