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音妙接着说:“我们月娥宫只收女子,从没有男子。师父她年轻的时候遇人不淑,出宫没多久便被一个负心汉狠狠伤害了。从那以后,师父她痛定思痛,窝在宫里一心修炼功法,才有了如今的造诣。所以师父觉得,男女情爱是习武最大的阻碍,要我们出宫游历,正是想让我们早日看清楚男人的肮脏面孔,彻底断情绝爱。”

    这观念有些绝对了,让白小醒一个现代人都是满头问号。

    好家伙,这月娥宫宫主不会是得了厌男症吧,厌恶天下一切男人,还要把自己的徒弟给带偏!教什么不好,偏要教人不谈恋爱不结婚,虽然也不是一定要恋爱结婚啦,但若遇上真爱了,谁还能控制住不动心呐?

    白小醒试探性地问:“音妙你出来两年多了,可有遇上让你心动的男子?”

    卢音妙捂嘴轻笑:“大概不会有的。”

    白小醒一听有戏,追问道: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?”

    “我吗?”卢音妙望向远方,出神片刻,方才回她,“武功自然不能比我差,最好能匡扶正道,懂得人情世故又不拘泥于小情小爱,大概就是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白小醒使坏道:“万一这个人除了长得丑,其他都符合你的要求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呃,这个……”卢音妙有些为难,犹豫再三,忍俊不禁道,“太丑的话,估计是不行……”

    果然,在“绝对”的颜值面前,其他优点还是稍显逊色。

    白小醒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要飙出来,她拭掉眼角的泪,道:“我跟你一样。谁说就男人好色的,我们女人也好男色嘛~”

    卢音妙因白小醒的一番话臊红了脸,转过头去,专心赶路。

    白小醒靠在马车门框上,继续放声笑着。

    便宜师父如果是个大猪头,她就算是对着看五十年也不会动心的。

    馋人家身子不丢人,也不下贱,爱情里先动心的人总是更卑微,就怕对方对自己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像百里昦渊这种正经人,就算她脱光了站他面前,恐怕他还是心如止水,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一想到这儿,白小醒止住了笑,甚至有点想哭了。

    她低头看了看平坦的胸部,虽然是缠着好几层布,但胸口还是有点鼓。

    怎么说,她现在的身体也不像小孩子了吧,难道对百里昦渊来说就没点女性魅力吗?

    夜里,白小醒找了块空地,把新买的糕点拿出来,给自己简单庆祝了十六岁的生日。

    没有师父,没有礼物,相比往年的热闹,今年在野外度过的生日冷清了许多。

    白小醒闭上眼,对着夜空许下了新的生日愿望。

    天上点点群星,奈何却猜不透她心中所想,照亮她心中的阴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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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城离南城更远,白小醒和卢音妙一路北上,一连走了二十多天才到苏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