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笼觉还是萧川先醒，手机贴着木质床头柜发出嗡嗡的响声，滑到接听里面立即传来熟悉的声音，隔着手机都能从语气里听出对方兴奋的情绪。
“晨晨！起床了吗！昨天晚上反将一军了！”
林景的声音很大，好在手机音量调得比较低，倒也没把熟睡中的人吵醒。萧川小心挪动着被压住的手臂调整到合适的位置，这才重新将手机贴到耳边。
“晨晨？”
“小晨在睡觉，等会儿醒来让他给你回电话。昨晚的事有时间找你和沈先生一起聊聊？”
“嗯······”林景拖着声调没有直接回复，再开口就明显压低了声音，“有些事情晨晨也该知道，下午五点到店里一起谈吧。昨晚你能把晨晨带走，最后一点秘密就不要藏着掖着了。”
萧川面上很平静，眼睛垂着像是在思考这个建议是否应该被采纳，没思考多久便给出了答复：“好，五点见。”
挂了电话复又挪动回去，将怀里的人一点一点看了个清楚。两人在对方睡着自己清醒的时候，都偷偷去描绘许久不见的脸，像是在确认这人是真实的。怀里的温度没有作假，时间和距离已经成为过去，当下一切有双手的触感作证，这不是长久以来的梦境，是真真切切不可消灭的现实。
路晨再次醒来床上依旧只有自己。窗帘被拉开一半，日光将窗户旁边照亮，让被空调冷风灌满的房间似乎有了些暖意。
穿好衣服出门，提前起床的人正坐在餐桌旁对着电脑敲键盘。用过的碗碟没了踪影，桌上的常用物品也被整齐地收进中间的盒子。
萧川从电脑里抬起头，手上打字的动作停下来，露出的小臂肌肉随着动作停止而稍微放松。
“小心着凉。”路晨只穿了一件短袖，两条光裸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，萧川看到他这样的穿着连忙起身，拿起早上收进来的短裤给人穿好，随后抖开放在沙发扶手上的薄毯披在路晨肩上。
“你这样像是在带孩子。”
路晨七岁以前，家里的保姆也是这样给他穿衣服。从小嫌热的他会趁父母不在家时，在夏天18度的房间里脱个精光，结果就是冷到发抖打喷嚏，半夜发起高烧让全家人担心。最后的结果是被父母以及哥哥轮番嘱咐，还要随时查岗，保姆看到他少穿一件都会急得满屋追着他穿衣服。
进入小学以后，身边尽是些家教很严的同学。在他热到不愿上学的天气，那些同龄小朋友会穿好衬衫短裤，蹬着皮鞋挺直腰背在校园走。哪怕是换上运动服，袜子鞋子依旧一样不落。彼此间偶尔聊起家里的事，能想象到的也是衣着整齐地和家庭教师上课，哪里会像他一样一件不穿。
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多少会有点从众心理，路晨回到家也开始模仿起朋友们规规矩矩的样子。一向对孩子骄纵的路晨父母和向来溺爱他的哥哥十分诧异，最后也就由着他心思，毕竟只要他健健康康的一切都好。
上次路晨回家，和哥哥回忆童年时还看到过小时候的黑历史照片，自然有一丝不挂拎着裤子在家里乱跑的抓拍，此时一下想了起来，忍不住笑出声，双手抬起搂住了面前人的脖子。
“小时候不喜欢穿衣服，保姆追到我之后就会这么给我穿裤子。有时候脱了衣服藏在房间里睡着了，爸爸妈妈和哥哥回来发现了，也会把我抱到怀里穿衣服。”路晨勾着手臂间的后颈往下带，语气里沾了点调侃，“你做得这么体贴，像我的家长，以后还怎么跟你做爱啊？”
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处，唇与唇的距离不过两公分，微热的气息扑在彼此的唇上，仿佛往前凑一下就可以亲到一起。
路晨的眼睛里满是笑意，直直望着被挑拨得温柔溃散，委屈满溢的双眼。
对视了一会儿，路晨眨了眨眼偏过头，只留给面前人一截白嫩的脖颈，“好啦，不打扰你工作了。”
双手没来得及撤离，纤细的腰被人隔着薄毯抱住，身体像是被往上提了提，细长的脖子被牙齿轻轻咬住，细细地碾磨起来。
呻吟声从喉咙里溢出，颤抖的颈项主动贴近温热的嘴唇，任由唇齿和舌头濡湿更多皮肤。
脖子上的戏弄没有持续多久，下巴被拇指和食指钳住，错开的头被转回来，和眼前的人面对面，眼对眼。从昨晚开始就饱受“欺凌”的双唇再次被衔住、包裹，早已习惯的唇主动回应起来，不用磨合就知道何时张开、闭合。吮过上唇立马移向下唇，小心避开牙齿，用柔软的唇去吸，娇嫩的舌去舔，等两根舌头触碰，再不可收拾地纠缠在一起来回搅弄，弄得涎水连连也不分开。
呼吸随着亲吻愈发急促，身体也像是发烧般滚烫。肩上的薄毯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，换上了更加温暖的双手点燃脊背。胸部向前向上挺着，和鼓起的胸肌贴到一起，乳头隔着衣服去蹭对方同样因为敏感而凸起的小点，蹭得乳头硬挺着等人抚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