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先生来了?”吕布英一个分神,叫刺客有机可乘,险些一剑穿心,所幸赵颐先前夺了一刺客的兵刃,飞身而来替吕布英翻手挑开了这一剑。

    气息不匀的赵颐只来得及呵斥一声:“莫要分心!”

    吕布英虽心有牵挂,但不得不强行压下心中杂念,眼前的刺客还有五人。金吾卫赶来至少仍需一炷香的时辰,拖延住这关乎生死的一炷香!吕布英脚下一沉,足尖发力,持刀的单手换成双手,而后高高跃起聚力朝围攻赵颐的四人迎面砍下。

    水中如鱼的沈妉心闻声抬头望去,便瞧见倚在木栏边惊魂未定的宋明月。她深吸一口气,铆足了劲儿大喊道:“宋明月!跳下来!”

    宋明月拼命摇头,“我不会水!”

    沈妉心挥了挥手,“没事儿,我接着你,放心大胆的跳!”

    有吕布英悍勇在前,给赵颐留了一口喘息的间隙,听闻二人的隔空对喊,不由得朝宋明月那头瞥了一眼,不禁愣住。宋明月似想都未想,攀上栏杆便一头栽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殿下!莫要分神!”吕布英单手勉力弹开正面刺来的两剑,而后极速退至愣在原地的赵颐身侧,一脚将尊贵无比的七皇子踹了开去,将将躲过另一侧偷袭刺来的短剑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底下传来一声巨大的落水声。

    身受五剑擦伤,衣冠面目全非的七皇子终于忍不住低声咒骂,抬头望去时原本五人的刺客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人,那手持双短剑的女子想必就是方才偷袭未果的新入刺客。

    可那女刺客并未气馁,提剑再度正面冲来,轻盈的步伐宛如飞禽掠过,根本不打算给赵颐一丁点喘息的机会。几个交锋后,赵颐不再一味躲避,迎头而上。因为这女子身手不凡,哪怕赵颐顶峰时期也不定能从她手下死里逃生,可堂堂七皇子岂能束手就擒?

    沈妉心喝了几口湖水,谈不上什么滋味,险些还被乱抓乱蹬的小家碧玉扯开衣襟。人说溺水的人不论抓住什么至死都不会撒手,沈妉心如今深有体会。无论她怎么将宋明月往上拖,宋明月都在乱抓乱蹬中绝望的往下沉。

    情急之下,沈妉心只得用尽全身气力将宋明月往画舫边上拖,所幸落水处离船尾近,有了足以依附的桨叶,这才彻底稳住了仿佛吃了秤砣的宋明月。

    “我的姑奶奶您可别蹬了,再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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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</ter>咱们真要沉湖了。”沈妉心话音刚落,就被宋明月胡乱挥舞的小手打了一嘴巴子。

    这一下清脆的响亮声豁然震醒了宋明月,她顺着沈妉心牵引的手抓住了桨叶,喘匀了气息,便怯生生的望着沈妉心,有些青紫的唇瓣颤抖了两下,轻声道:“疼吗?我不是有意的。”

    沈妉心咧嘴一笑,“没事儿,值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虽面色苍白,却是真正出水芙蓉的宋明月,沈妉心不合时宜的心猿意马。她抬手指着嘴角,一本正经道:“你若过意不去,亲一下可缓解我的疼痛。”

    下一刻,小家碧玉沾着水珠的秋水眸里就迸发出了凛冽的杀意,沈妉心及时移开目光四下张望,不远处一叶扁舟恰巧映入眼帘。沈妉心微微眯起眼仔细观察了一番,她记得方才吕布英强行征用的小舟早已落荒而逃,经过她身边时任凭她喊叫都不答应。眼下谁人还有胆子独行靠近此处?

    “你在瞧什么?”宋明月此时显然也没了主张,不由问道。

    沈妉心收敛心思,回过头道:“方才我入了舱内,里头已经呆不得了,那有一小舟我游过去瞧瞧,你就待在这里。”沈妉心亦是难以权衡,可若要她回那船舱,她宁肯甘冒风险去那小舟试上一试。

    于是,不等宋明月阻拦,沈妉心一脚蹬在船上,借力划出老远。宋明月强忍下心中惊惧,死死抓紧桨叶,指节已然泛白。可沈妉心只游出了一半便忽然停了下来,宋明月目不转睛的看着,心底骤然起寒。

    凭借不俗的眼力,沈妉心看清三丈之外的小舟上有一个身影,藏身在舟腹的阴影中,夜行衣蒙着面,未露刀剑,但那双杀伐狠绝的眸子却令她不寒而栗。沈妉心只与那人对峙了片刻,猛然深吸一口气,沉入湖中,遁去了身形。

    宋明月惊的魂飞魄散,正不知如何是好时,一道横空出世的身影从她头顶上掠过似落在了画舫顶台。下一刻惨叫声骤然响起,不绝于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