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来传信的绿绮和碧绡亦是焦急万分,立在原地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萧染咬了咬唇,看向她们道,“父亲和祖父可回来了?”

    绿绮摇摇头回道,“郎主和宗主尚未下朝。”

    萧染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镇定下来,尔后抬头看向两人,神情沉郁,“去看着,父亲和祖父一回来便来通知我。另外,我今日要出门,们准备好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绿绮和碧绡应了,忧心忡忡下去准备去了。

    两人一走,萧染强自镇定下来的面容上不由自主地浮上几丝担忧和无助,缓缓转头,目光看向院外,眉头蹙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为今之计,怕是只有那一条路要走了,希望父亲和祖父到时……不要怪罪自己才是。

    很快便到了长帝姬府众人和四皇子府众人流放出京的日子。

    叶衣衣坐在牢狱一角,低垂着头,目光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稻草屑出神。

    昨夜,她一宿未睡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被流放!我不要被流放!”耳边传来容蓁蓁带着哭腔的叫声,其中夹杂着深深的绝望。

    从昨日起她便一直是这样歇斯底里的状态,晚上也嚎叫了好几次,还引得狱卒十分不满,谩骂了她许久她才消停。

    容蓁蓁自幼锦衣玉食众星捧月的长大,如今却忽然变成人人皆可羞辱的阶下囚,这其中的落差,的确足以让人疯狂。便是性子淡然如叶衣衣,也觉得心中像压着一块大石头,让她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容蓁蓁哭叫了一会,忽然连滚带爬地跑到叶衣衣的身侧,攥着她的衣角哭喊着道,“我不想死!我不想死!”

    叶衣衣淡漠地抬头望着她。

    她的脸上满是泪渍,哭花了原本清丽的容颜,眼中写满了深深的绝望。

    叶衣衣没有出声,就那样淡淡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哭了一会,容蓁蓁终于哭累了,不再看叶衣衣,挪回墙角抱着双膝,将头埋在双膝之中,再也未曾说话。

    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,谁也救不了谁。

    叶衣衣呆呆望着容蓁蓁垂首的侧影,有片刻失神。她动了动手指,指尖触到衣袖中一个卷着的纸团,眼中淡然的水波不由动了一动。

    这张纸条,是昨日萧染来探监的时候趁容蓁蓁不注意偷偷塞给她的。

    昨日萧染又带着吃食来看了她。那日萧染走后,牢中的狱卒似乎对她们好了不少,不再无缘无故地谩骂诅咒她们,送来的吃食也有了好转的迹象,叶衣衣是何等聪慧之人,自然知道是萧染同她打了招呼,感激万分,只是恐日后再无机会回报,未免心中怅然。

    只是昨日萧染来时,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,眼中写满藏不住的隐忧。

    叶衣衣原本以为她是为自己而担心,可是细细打量过后却发现,萧染担忧的事情似乎不止如此。因为她眼中的忧愁若是因自己之故,便不会费尽心力想要隐瞒自己了,可是她出声一问,萧染却道并没有什么事。这么一来,却从侧面证实了叶衣衣的猜想。只是,她如今身陷囹圄,自身难保,也没有任何办法帮到萧染,她既不想说,也只得作罢。

    而更加出乎叶衣衣意料的是,萧染昨日来的目的,却并非为自己践行那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