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同那老婆娘说了些什么?”楚狂人眉心微皱,端起酒杯端详片刻,又疑心的把它放下。

    “没谈什么。”青年坐在主座旁的侧位,执起玉箸夹了块肉放入嘴里,小声含糊道“就是谈谈养的宠物。”

    楚狂人面露疑惑,他怎么从未听说过玉牡丹什么时候养了宠物?

    “楚道友有所不知,苏某曾养过只肥兔子,”见气氛确实很是严肃,苏城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巴玩笑道“刚才和玉姑娘谈麻辣兔头的做法,她却说这道菜用的不是兔头,而是海兔头。可苏某告诉她,那兔子身强体壮、会在海里游泳,不就是‘海兔’了?”

    楚狂人并没有被逗笑,反而阴森森的夹了块肉塞入嘴里恶狠狠咬下去,像是在吃苏城的肉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心,海底针。

    所以到底是哪句话又惹到这个疯子了?

    忽是琴声骤起,无数美人身着飘逸的仙裙,长袖善舞,分分合合。

    宴,开了。

    苏城收敛笑意,别过头去,面不改色从袖里乾坤掏出一袋刚才买的瓜子。

    看戏,最适合嗑瓜子。

    “咔吧,咔吧”

    铮铮的琴声、悠远的琵琶中突兀出现了极不和谐的声音。

    发出这声音的青年也不在乎众人阴冷的目光,依旧是有一下没一下嗑着瓜子。

    好像不是身处陷阱危局的囚鸟,而是在村里面露天广场扇凉风的老大爷。

    这些舞姬都是出入大场所的体面人,千金难求,哪里见过这样无礼的家伙?

    简直是羞辱。

    “可是这舞入不得堂主的眼?”对面的玉牡丹缓缓起身,透去幽幽一眼,呵气如兰,转着红玉烟杆别在腰间,抽出两段长长的红绸,优雅的走到了正中间。

    整个大殿媚香四溢。

    玉牡丹骤然发难片刻,就抬眉笑道

    “就由妾身亲自一舞赔罪可好?”

    望着那带着阴险之色的媚笑,楚狂人的心猛的一跳,下意识把手按在腰间刀柄。

    果然未等回应,琵琶声陡然加快!

    流光溢彩,红绸分别高高抛向东南西北四方房梁,女子柔若无骨,轻抬玉足踏上红绸交叉点,夺去了众人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