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牙，强行咽下喉中涩意，收紧了拽着他衣角的手指，深深掐着，声音艰涩重复道，“贺知予，你能不能不结婚。”
“我撒谎了，我不想要你结婚。”
贺知予没说话，但眼眸却随着林予乐的这一句句话变得幽深起来，直勾勾地盯着她，酿着她看不懂却又有些心悸的情绪。
楼道里安静极了，静得此时若是有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明明才过了几秒，林予乐却觉得度秒如年。
贺知予沉默是不是他已经不想回应自己了？
他是在委婉地拒绝自己吗？
林予乐害怕极了。
时间在寂静中仿佛已经跨过了一个世纪，林予乐的心重重摔进深渊，粉碎。
“我知道了，那我就不打扰了。”林予乐的声音轻得细若蚊蝇，她死死地咬着唇肉转身想要离开，但是静立许久，倏地转身，再加上酒精带来的醉意已经挥发在身体里的每滴血液里。
脚下一个软绵无力，林予乐直接就摔到地上去了。
贺知予想要去扶住她，却还是迟了一步，只拉到了一个衣角，还好算是有点阻力，林予乐没摔得很疼。反倒是一挨着地面，莫名其妙的困意伴随着扑面而来的醉意上头，竟然闭着眼就睡了。
发觉她闭了眼没动静，贺知予的心倏地一紧，连忙半跪在她身边检查。几秒后，少女的呼吸平稳惬意，贺知予松了口气，同时又有些迷惑。
“……”这究竟是什么级别的宝贝，摔倒了就这么直接睡了？别人是哪里摔到在哪里爬起来，她是哪里摔到哪里睡着。
叹了口气，贺知予的手从她肩膀下穿过，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腿弯，刚要将人抱起就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：“乐乐！”
“你别动她！”
贺知予抬眼，对上男生满是敌意的双眸，瞳孔骤然一缩，但很快就恢复自然，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，恍若未闻地将人抱在怀中，掂了掂。
太轻了。
着实不理解，明明都这么瘦了，还每天叨叨着胖，要减肥。吃不了几口就说饱了，还挑食。就这样的小鸟胃，还天天嚷着要吃零食。吃饱了那些，哪还吃得下正餐。也难怪轻飘飘的。
贺知予边思考着以后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林予乐多吃点，边抱着人转身往房子里去。
“你不能带走她。”鹿鸣站在他前方，挡住他的去路。眼睛紧紧盯着他怀中安睡的少女，再次强调：“我不放心她和你在一起，我要带她回学校。”
贺知予看着已经快要跟他差不多高的男生，半晌，轻轻笑了起来：“不放心我，我就放心你了？”
“她要不要跟你回去，你得问她不是吗？”贺知予弯着唇，意有所指，而后垂下头，揽在少女身后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，带着安抚的情绪，声音温和：“乐乐，要不要跟他回学校？”
像是听懂了他的意思，林予乐不乐意了，又或者是潜意识里觉得贺知予又想把自己一个人扔下。林予乐哼唧哼唧唧的又细细地哭了起来，还抱着男人打了几个酒嗝，声音像是受尽了委屈，哭着哭着都哽咽起来了：“不要……我不想……”
越说越委屈，贺知予都能感觉到T恤的胸口被眼泪浸湿了，冰冰凉凉的贴在皮肤上。然而，少女的脸时不时又不安分地蹭着，勾起了身体里一股无名的热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