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枝对脉理一窍不通,闻言立刻转头看向齐容,见她面色发白,心中便是“咯噔”一下,正急速转着主意,忽听陈超又高声道:“别说我老陈不厚道,我提醒姑娘一下,我这脉相,有一个特殊之处,你可别忘了说。”

    齐容和金枝连陈超的长相都是刚刚才知道,又哪里知道他脉相如何?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,好半天,也憋不出一句话。

    金枝便急得跺脚,对齐容道:“昨儿是你诊得脉,怎么你这会儿又不说话了?难道还指望我说?我又不会诊脉。”

    齐容一听,这明摆着是要甩锅啊,顿时气得花容失色,也顾不上被人看笑话,便冷哼道:“我哪里说得清楚?我又没上前,不过是嘱咐了几句。我还不等和你说完,你就以为是我救了人,其实不是的。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金枝面色也变了,狠狠瞪着齐容,却见对方也毫不示弱瞪着她,那意思很明白:都到这个地步了,明摆着没办法蒙混过关,你不赶紧顺着我这个台阶下来,还等什么?若还顾忌颜面,那你就自己受着去,我可不管你。”

    金枝当然明白齐容的意思,有心硬撑下去,却也知道撑不了。因抖着身子,好一会儿才一字一字咬牙道:“竟是如此吗?你……你怎的不早和我说清楚,我还以为……我还以为是你救的人。我们姐妹俩,你救的不就是我救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哟,这可真是姐妹情深啊,你救的就是我救的。问题是到底是你们谁救的啊?若是连一个伸手的都没有,那可不就是抢功劳?要不要脸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林雪。”

    沈初荷拉住林雪的手:能让金枝这个心高气傲的千金小姐说出这样话,她心里怕是已经吐血三升,这就行了。给她们个教训,让她们知道,这世上的事,不是有钱便能够颠倒黑白。万一再把她逼急了,谁知道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呢。中二期的小公主,有时候可惹不起。

    “哼!”

    林雪当然还是不服的,不过总算不说话了。这里沈初荷就看着陈超疑惑道:“昨儿我的确是为你把了一回脉,不过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,难道是我学艺不精,没有诊断出来?那个……你能告诉我吗?也让我增长一下见识。”

    虽是这么说,沈初荷心里却有些不服气。

    她上一世可是藏地医生,出生于中医世家,之后又在医学院念得本科。后来去了藏地,那儿医院少病人多,她干了好几年,不敢说是精通中西医的全能人才,但绝大多数诊断治疗都可以胜任。陈超若是有特殊脉相,自己没道理诊不出来。

    正疑惑着,就见陈超哈哈大笑道:“哪里有什么特殊脉相?这不是你们两方说话,我为了分辩真假,所以就随口扯了个谎。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沈初荷:……

    众人:……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,其实您不必这样。”

    沈初荷真是哭笑不得,心想这不是画蛇添足吗?你就是不这么说,齐容和金枝也说不出你的脉相,这事儿只有我知道。

    “我老陈这些年走南闯北,经历过的事情多,已经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。”

    陈超摸着脑袋嘿嘿一笑,解释一句后就转向梁县丞,摊手道:“事情至此,算是真相大白。劳烦县丞大人陪我走这一遭,总算把事儿给弄明白了,我老陈在此谢过。”

    “陈老哥太客气了。既然事情明白,我衙门里还有些公务,这就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“应该的应该的,这眼看要过年,衙门里是最忙的时候,哈哈哈,倒是我给大人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陈超和林医女送梁县丞出门,眼看到门口时,就见对方停下脚步,回身问道:“对了,眼瞅着就要过年,陈老哥你这意思,是要留在这边过年?不回老家了?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。原本是想赶回去的,这不是忽然又凭空出了点事,我就索性留在这边过年了。”

    梁县丞伸出去推门的手就停在半空,看着陈超的眼神也亮的吓人:“凭空出了什么事?可是叶公子那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