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娇娘是在楚西河怀里醒来的,她睁开眼又闭上,总觉得这不太可能。

    楚西河是什么样的人呢?连跟未婚妻当众拉拉小手都会觉得不好意思,抱着小姑娘睡一夜就更是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但熟悉的香味在鼻端弥漫,紧紧的环绕着她,好像能让她不自觉的放松下来,叶娇娘忍不住有些迟疑。

    楚西河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,那是一种极淡的香味,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,犹如春天田野间蔓延的草木。

    “醒了?”楚西河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叶娇娘脑袋懵了一下,睁开眼,望着楚西河,漂亮的眸子里满是震惊。

    “你”叶娇娘紧张的咽了下口水,若无其事的直起身来,问道,“那个什么你昨晚”

    ……难道这个家伙终于开窍了?

    叶娇娘偷偷瞄过来,楚西河却一反常态丝毫没有辩解,安静的望着她,神情看起来十分难过,叶娇娘顿时就萎了:“你怎么啦?”

    “楚西河,我不就借你的肩膀靠了一下下嘛,别那么小气”叶娇娘越说越觉得楚西河有些不对劲,小心翼翼的凑到他身边,扯了扯他的袖子,小声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楚西河抿了抿唇,望着她脸上的无辜与茫然,轻声问道:“昨晚的事,你不记得了?”

    “昨晚?”叶娇娘只记得昨晚睡得昏昏沉沉,脑袋都有些疼,到后来却突然暖和了些,再醒来的时候就在楚西河怀里,至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她的确没有记忆,不过……她应该不会对楚西河做些什么吧?

    叶娇娘有些不确定,但在这种时候,不论昨晚做了什么,显然都不能承认,否则楚西河跟她翻脸怎么办。

    “昨晚发生什么了?”叶娇娘脸上越发无辜,乖巧的看向楚西河,“我跟二哥青梅竹马,一起长大,自然知晓二哥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楚西河见她什么都不记得,还不忘倒打一耙,心头竟莫名松了一口气,或许连他自己都知道,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,去面对曾经的叶娇娘。

    他希望她不记得,希望所有让她在梦里哭泣的事物,全部都只是一个不曾发生过的噩梦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,你昨晚睡得不太好,睡姿也不怎么样,”楚西河起身,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身子,继续道,“等回去了喝几贴安神的药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喝!”叶娇娘连忙道,“我睡姿怎么不好了?我昨晚睡得挺香,还做了一个美梦呢,根本不用喝药。”

    楚西河眼底晕染出丝丝笑意,嘴角微微向上,漫不经心道:“很快就可以见到叔父和叔母了,你一声不吭的跑去北海关,想好该怎么应对了吗?”

    叶娇娘:“……”

    叶府。

    叶娇娘扶着脑袋进了家门,小脸上无精打采整个人都蔫了似的,叶鸿才和祁明珠原本绷紧的脸瞬间不淡定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?”叶鸿才满是担忧的迎上来,“脸色这么差,该不会是病了吧?山路哪有那么好走的,杜鹃,去请大夫过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爹,我没什么大事,只是有些头疼。”叶娇娘低声叹了一句,自顾自的解释道,“安义城外的风又打又冷,可能是受了点儿凉,不碍事的。”

    叶鸿才还是有些不放心,他总觉得叶娇娘的脸色不正常,又觉得她好像瘦了一大圈,在外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:“你向来身子差,很少出远门,还是让大夫过来瞧瞧吧,左右没有坏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