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到了约定好的后日,李纹休沐,与林心愿一齐乘轿出了宫。

    约莫两三盏茶功夫,抵达一处停放轿子的地方,他们下了轿,李纹将一切停轿的手续交与扮作随从的第八,牵着林心愿往附近的客栈去。

    林心愿有些担忧第八,边回头,边对李纹道:“他不像是懂得做这些事情的人……”

    李纹道:“没有谁生来就懂得做这些事,他总不能镇日只在那屋檐上守着。”

    林心愿长长地“哦!”了一声,跟在他身后,进了百味客栈。

    这百味客栈就建在百味茶楼旁,是同一东家在掌事。

    住进了百味客栈的人,倘若想吃茶或用饭了,从二楼、三楼或四楼的某条走廊通过,便径直可以到百味茶楼去,待吃饱喝足,回来客栈亦是方便极的。

    这样很垄断了这一片的客栈或茶楼的生意,然而东家有背景,同行是敢怒不敢言,只得纷纷摆出低价,好招揽那些去不起百味的人,或者干脆换行去做别的。

    至于东家的背景,民间众说纷纭。

    林心愿读过原著,书中道是京城袁府,东家即是那袁皇后的亲兄长,袁紫璇的亲生父亲。

    住进情敌家开的客栈……她心中顿时很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李纹不会不知晓此事,他究竟是怎样的想法?

    尽管在与他开诚布公的那日,他说自己与袁紫璇并无任何干系,然而林心愿想起原著中的种种,情不自禁地去吃醋,患得患失。

    她甚至期待起来,李纹会发现她的不熨帖,主动做出解释。

    李纹应是提前与东家接触好了,与店小二说了几句,那店小二便匆匆走开,很快又回来,奉上一副刻了字的木牌子,以及一串钥匙。

    他颔首、道谢,接过来,看了眼木牌上正面刻的“叁”,又翻过来,是个“梅”字。重新牵了她的手,径直往三楼去。

    林心愿忽地出声道:“夫君。”

    这称呼,是他们在马车上商量好的,他现下姓陈名月,而她是他的夫人张氏,二人从江南地区来京城远游。

    原先她觉得难堪,不能自然地道出口,他于是逼着她练,要她每被他吻一回,就得唤一声“夫君”。

    李纹正一间间寻着,闻声,扭过头看她,道:“何事?”

    林心愿旁敲侧击:“夫君之前可是来过几回?我瞧夫君对此处很熟悉了。”

    李纹转了转右手中的纸扇子,笑道:“这话,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林心愿脸颊烫了烫,不做辩解。

    李纹寻到了那间标着“梅”字的屋子,用钥匙打开,将她先推进屋内去,自己略微观察、记忆了四周的情况,亦进门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