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玲姐,您别忙了。”

    白夜上前接过玲姐手中的袋子放在一边,碰到她的手指那一瞬间,她体内的浓重的鬼气让白夜犹如触电一般。

    连忙收手握拳,一旁的陈恒眉头一皱,见白夜没有什么大事,又松了下来。

    好在玲姐神情恍惚并未发现她的异常。

    “就是,玲子,快点坐下来休息一下,你给陈经理还有小夜讲讲这几天发生的事儿,他们没准儿能帮你。”

    玲姐显然对白夜和陈恒已经没有多少信任度,但碍于没有其他选择,长长的叹了口气,不情愿的坐在了沙发上。

    自从安葬父亲之后,玲姐开始每晚做噩梦,梦中一向慈爱的父亲面目狰狞,鬼气森森,一开始玲姐还以为自己是伤心过度,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,玲姐也开始琢磨是不是父亲在地下缺少什么东西,毕竟当初的葬礼一切从简并未按照民间的流程,于是便有了之前到奉洛里买纸扎的事情。

    本以为这样之后父亲就能安心瞑目了,谁知道反而更加的厉害,以前只是每晚梦到一次,现在只要一闭眼,就能看到父亲冲着自己冲过来,像是要把自己撕碎一样。

    这几天她根本不敢睡觉,身体和精神上已经到了极限。

    说起噩梦,玲姐忍不住的抖了抖。

    白夜环视了一下四周,“令尊的遗像呢?”

    “自从做噩梦之后,我就把父亲的遗像还有遗物都收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白夜点点头,望向陈恒,发现他正看着卧室若有所思,根本没放心思听玲姐的话。

    叹了口气,摊上这么个领导也是倒霉,但总不能被这件事影响了名声,不然以后谁还找奉洛里买元宝纸扎呢,就当是看在钱的份上吧。

    “玲姐,会不会是令尊有什么遗愿未了,又或者是生前和您有过什么矛盾,所以死后才不安宁?”

    今天的白夜口红涂的稍微淡了些,显得没有那么夸张,只是她还没有完全适应人间,所以表情没有那么柔和,稍显冷淡的神情似乎是刺激到了玲姐,让她忍不住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四百年了,就连丈夫和孩子的面容都有些模糊,更何况是人间的种种情感,她一时不能理解和感同身受。

    稍显僵硬的安慰了几句玲姐,但效果并不是很大,而陈恒更是不管痛哭的玲姐,走到卧室门口。

    屋内漂浮的黑气像是十分惧怕陈恒一样,他走到哪里,哪里的黑气就立刻飘到一旁,以陈恒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没有黑气的区域。

    好在有慧姐应付,真情实意的安慰了玲姐几句,这才止住了玲姐的哭泣。

    玲姐带着哭腔开口道,“父亲生前和我关系很好,我从小就没了妈,都是我父亲一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我拉扯大。父亲自身条件很好,虽然带着我这一个拖油瓶,还是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,父亲也有过动心,为了我却一直没有再婚。”

    惠姨从一旁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玲姐,玲姐擦了擦眼泪,叹了口气,情绪才稍微安定了一些,“后来我长大了,考上了大学,有了份好工作,有了个幸福的家庭,想着把父亲接去一起过好日子,但父亲却不愿意打扰我的生活,独自生活着。这房子还是我执意给他的买的……”

    玲姐停顿了下,手中的纸巾已经全都被泪水打湿,白夜学着惠姨递给她一张纸巾,玲姐接过来,感激的点点头,继续道,“谁知道他却得了喉癌,死前已经没办法开口说话了,但是我能看出来他眼中对我的爱。我怎么也没办法相信,死后父亲一直缠着我,不让我好过……”

    也许是多日的恐惧悲伤和委屈一直无法宣泄,通过这个机会,玲姐一下子宣泄了出来,说完就继续痛哭起来。

    惠姨在那安抚着玲姐,白夜帮不上忙,也起身在房间里查看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