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屋那边的人眼珠子一转,也开始指责起大房的人来,将大房的人说得是多么的不孝顺。

    不知内情的人,不由得对大房的人指指点点起来。

    陆氏气了个倒仰,脸色铁青,恨不得扑上去跟老陈氏打一架。

    若真论个岁数,老陈氏还比陆氏小上半岁,明明是同一年生的人,却硬生矮了一辈分。

    一直被老陈氏压着,陆氏也真够憋屈的。

    “您这是在哭啥?有说过没给老爷子治了吗?”陆氏咬牙切齿,“治,砸锅卖铁也要治。”

    说完又想起什么,朝白沙棠看去,有些迟疑:“棠妞儿你看……”

    白沙棠不甚在意地说道:“钱给你了,就是你的,你自己随意。”

    陆氏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,心头不自觉松一口气,同时也有些欣慰。

    其实这个家一直是白老头在当,不是她不想当家,而是白老头不允许。

    只要是住在这个家里,在没有分家之前,家里头不管谁赚了银子,都要一个子不少地全交公。哪怕是一口吃的,也不能私藏。

    其实就是棠妞赚了钱,按道理也是要上交的,没理由自己收着。可陆氏总觉得棠妞不一样了,不自觉地就会去在意棠妞的想法。

    结果是老爷子留在了医馆,因为暂时不且再搬动。先住一晚上的,明日再回去。

    只是医馆里的大夫见着,也忍不住摇头,是真觉得没必要再治。

    依着白老爷子现在这样,情况好的话就是病情稳定住,不再变得恶化,但想要好起来是不太可能的。

    不好的话,那就是继续恶化下去,撑不了几天了。

    这大夫医术还不错,看得出来老爷子的病情在不断恶化,哪怕用了药也很难控制得住。

    不过他只是个大夫,人家家里人不乐意放弃,那他就尽力去治呗。

    大房的人本来留下来赔着的,怎料被老屋的人不答应,说不放心他们这些不孝的东西来守。

    把人撵走,却要人把钱留下。

    陆氏再是生气也没辙,给留了五两银子。

    要说这五两银子是真不少,加上先前的五两,那就是十两银子,这年头就是卖一头普通家养的猪,也卖不了这个钱的,偏生老屋的人还嫌少,开口就要五十两银子。

    陆氏自然不给,若非要银子的话,大房的人就不走了,干脆自个留下来陪着。

    老屋那边的人显然很不高兴,但见陆氏一脸坚决,也只得先如此了。

    等大房的人都走了,老陈氏又一屁股坐到医馆外头,抹着眼泪大声哭喊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