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二,这四亩田靠着后山那头,离你家也近,就托你照管吧。”

    “要得要得!”

    “诶族长您这可就不厚道了,我家也正少……正好能照管到这几亩田,三墩子也要娶媳妇了,不得多攒点彩礼钱?”

    “你这憨货,我家讨老婆也正要盖新房!”

    “莫急,这边村西头还有三亩,离大哥家更便利些,正好将田地连成一片。”

    “还是族长分派周到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不过是职责所在,为王家绵延不绝、开枝散叶,少不得多加考量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王家主支的族长并德高望重的叔伯一帮人,挤挤挨挨塞在这狭窄的院落里,一时将素来冷落的小院挤得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族长王福海笑呵呵地捋着胡须,挺着颇显富态的肚腩,身穿和周遭村民迥异的锦罗衣裳,眯缝的小眼睛闪过一道JiNg光。

    大清早得知王猎户的Si讯,王福海不急不缓用完茶水,派出的下人召集齐了王家主支的一众长者,在主家宅院集合,便浩浩荡荡往村东头的王猎户家行去。

    大致问过王猎户的葬礼事宜,众人装模作样地道了声节哀,便由王福海带头,打着T恤王猎户的名义,为照看孤零零没着落的寡妇一家着想,当着看热闹的村民的面,堂而皇之地分割起了王猎户生前置办下的十几亩田产。

    话说王猎户打猎为生,也不擅长种地耕田的,买下田地后,向来是包给村中的租户耕种,不过按期收租而已。

    即便王猎户身故,寡妇和nV儿们兼顾不过来这许多田地,照原样让租户耕种交租便是。

    这样简单的道理,在场的族长、叔伯却好像视而不见,连带周边的村民也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,旁观这一幕阖族亲厚、其乐融融的场面。

    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心思灵光的村民,察觉到其中诡异之处,也是不以为然的态度。话说到底,谁让寡妇的肚皮不能生,王猎户到Si家里都没个儿子呢?

    没有带把的子孙,这一家就立不住。

    眼前这桩事流传出去,不就是又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教训么?

    一家四个nV儿,个个出落得水灵出挑,放在远近村庄里也是上等货sE。也不知被卖出去之前,都有哪些个叔伯有幸,先替贤婿们尝上一口。

    啧啧……更别提这位新寡的猎户老婆。

    nV人近些年几乎被囚禁在小院,鲜少出现在村民面前,然而围绕着她的流言却只多不少。要不是畏惧王猎户碗大的拳头,恐怕这些年猎户家的墙头都会被t0uKuI的村民扒下一层来。

    人群里数道y邪的视线投出,大剌剌地落在寡妇的头脸,黏腻的目光如有实质,T1aN舐过洁白的耳侧。

    嘈杂的声响浮动,像在院中落下恼人的雾霾,黎月垂着眸子,秀气的眉毛低垂,独自站在棺材旁边,素手搭着破木板钉成的棺材盖。

    大概是回来的路途颠簸,王猎户的棺材板没有盖严实,斜斜地歪在一旁,现出王猎户堪称凄惨的Si相。

    腰腹凹陷,几乎深深地断成两截,当时在场的村民不敢上前抢救,野猪撞完人大概又来了几下回马枪,将王猎户原本完好的头颅踩踏得稀巴烂,像个砸碎在地上的西瓜,红红白白淌了一地,还剩下稀少的瓤,伴着暗黑sE的血迹黏在棺材底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