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幅身子反正也救不了,咳咳,吃什么都是随心罢了。就不劳宋大人记挂。”

    实在不行就装Si,清策可谓身心俱疲,已经看开了。语气也凉得快和宋温匀有的一拼。

    对面闲着没事就Ai抛话的冰山被她这话回得滞了一手,没看懂她怎么突然又换了个路子。

    “清权先生与我共同为主公效力。他的嫡妹自然亦是温匀的嫡妹。姑娘才能出众,何以自暴自弃。”

    宋温匀职业病使然,顺着话茬接着溜。修长匀称的手指托起空盏,亲自为清策斟上七分。

    去掉主公和父母,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为他人斟茶。很难说怎么顺手就拿起来了,若说是为了套话好像也说得过去。

    宋温匀一时想不清也就不想了。

    男子动作娴熟,顺畅美观。抬手就是凤凰三点头。看得出都是从小教着的。

    可惜清策现下已经完全被他的话带过去,再没多余心思欣赏这幅美男斟茶图。

    这是打算挑明了?

    “哥哥能得越王赏识,清策实在倍感荣幸,偶有羡YAn。也曾望哥哥出面,能让清策也为越国大业出一份力。”

    男nV大防,碎月见宋温匀递茶,起身先为清策接过陶盏,再转而递还给清策。

    清策现在一句一思量,哪有心思品茶,抿饮两口,接着说。

    “可惜这天生弱症哪得根治,日渐消瘦,实在力不从心。终被严词拒绝。清策也知自己时日无多,不愿麻烦他人。”

    小姑娘讲着讲着,泪眼汪汪,似是说道动情处。

    一滴清泪划落,砰地掉进茶盏中,激起一圈涟漪。

    “大夫曾说,颐养身子,不宜用脑。哪怕为着哥哥,清策也自当不再参与凡尘琐事。只求陪伴哥哥左右,就算只剩一年半载,也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清策语调哀婉,梨花带雨,洋洋洒洒三大段。宋温匀就听出两个点。

    一,身子不好,不会参政。让他别烦了。

    二,兄妹情深,分开不得,让他看着办。

    至于几分真几分假,宋温匀心中自有分量。

    现下的问题是,假的也只能当做真的。清策不是他明面上的敌人,咄咄b问肯定行不通。

    桌上山珍海味堆得挤不开,交错安cHa。

    菜再多b不上对面心眼多。这是两人暗自腹诽之语。

    清权还在外携兵待征,这嫡妹是怎么也动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