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君夫人,您多少还是吃点东西吧?这,这身体真的受不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吃不下,拿走吧。”

    祁进扶着额头,余光瞄见桌上的蜂蜜杏仁酥,又想起那一日的几近窒息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转身扶着洗手的盆架干呕,却因为不曾进食,什么也吐不出来,只呕出一股才喝进去的茶水。班黎上前来扶着他坐下,劝是劝不动,祁进又不许他对城主说,除了想办法让祁进吃下一点东西,他也别无他法。祁进闭着眼睛靠在床边,让班黎去忙自己的事,只留下一壶清水就好。

    “那,这些吃食小的就自行处理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每日送来的饮食,倒还都是少君夫人的规格,只是祁进受了刺激,别提吃东西,连喝水都要慢慢来,免得水冲进喉咙里又让他产生窒息感。班黎忧心忡忡地端着餐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,才绕到后院,倏地被一条从后门溜进来的野狗叼住裤脚,吓了一跳,手里的餐盘打翻一地,被野狗叼走两块肉去。班黎没办法,只好蹲下来收拾碗筷,那野狗却又蹭上来要吃的,班黎才要赶开,便听见马蹄踏地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少君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儿,”姬别情从马上下来,余光瞄到地上被野狗叼过的餐盘,“这不是祁进的吗,你拿来喂狗干什么?他让你做的?”

    “不是,是夫人吃不下,叫小的自行处置。”

    “好一个自行处置。”

    姬别情将马缰绳丢给侍从,便冷着一张脸往寝殿去了,班黎才收拾完地上的东西,转头姬别情已经不见,立时紧张起来。

    “快去告诉城主,就说少君夫人身体不适,要请个太医看看。”

    祁进还睡着,忽觉手腕被什么东西绑住,勉强睁开眼睛,正对上姬别情一张面无表情的脸,吓得往后一缩,发现自己双手被吊在床沿,未着下裳的下半身被打开,露出难得没有红肿的小穴来,以为姬别情又要干他,习惯了姬别情的强暴,倒也没很大反应。姬别情却没像往常一样脱了裤子欺身压上,反倒转身离开,到屏风后面绕了一圈又回来,牵出一条带着口枷的半人高的猎犬,凑到祁进床边。

    “你这些日子食欲不好,我不管你,”姬别情挠挠猎犬的脑袋,“可将少君夫人的午膳喂给狗吃倒也真是稀奇,说你是母狗,你还真就把自己当成狗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祁进微怔,还来不及问怎么回事,姬别情就撒开了狗绳,猎犬扑到祁进身上,饶是隔着口枷仍是吓得祁进不停地往后缩。姬别情嗤笑一声站起来走到一边坐着看,拿起桌上的清水壶倒了杯水:“它发情了,你可小心点儿,狗这种畜生,射不干净是拔不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猎犬将前爪搭在了祁进身上,不停地在他身体各处嗅着,尾巴摇得飞快,祁进吓得哭叫出声,也顾不得姬别情不喜欢他哭,拼命往角落里躲,却因为被绑在床上无处可躲,狗鞭在祁进下半身蹭来蹭去没找到穴口,只顶着私处试探。祁进想将腿并起来也不行,猎犬就趴在他双腿中间,似乎还想隔着口枷舔他私处,祁进哭喊得声音都沙哑,也不知究竟错在何处,只能不停地说再也不敢,会好好听少君的话,不多时声音便弱下去,再过一阵连小声的啜泣也听不见,猎犬却仍是没找到穴口趴在那儿摇尾巴,姬别情喝完水抬头往床边看,只见祁进一动不动地瘫在那儿,半点声响也没有。

    姬别情难得自觉有些过火,将猎犬赶开,才发现祁进一身冷汗,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,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,双眼失了焦点,满脸都是泪痕,却是一声不吭,嘴唇被自己咬破,出了一点血。姬别情解开他的双手,祁进便整个人软软地倒下来,被姬别情接着才没滚落到床下去,扳过脸来看,已是昏迷不醒。怀里的人浑身冰凉,姬别情犹豫着想擦掉祁进额上的汗,手指碰到额头的瞬间,便烫得缩回了手。

    “夫人?……祁进?”

    姬别情抱着祁进晃了晃,没有回应,祁进的呼吸声几乎都要听不到了,消瘦脆弱得像一张纸。他将祁进的腿并起来想把他放平在床上,手抽回来时,却看见了指尖一点血丝。

    “班黎?班黎!”

    “小的在,少……少君夫人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去叫太医,”姬别情稍稍定神,坐在祁进床边替他盖好被子,瞥见他锁骨上的淤青,又将衣领向上拽了拽,“不要声张。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事儿要瞒着人啊,还不要声张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?”

    城主正被侍从搀扶着缓缓踏进寝殿,冷声道:“你这是什么表情,我不能来看我的儿子和儿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