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眨眼进入冬季，日子开始慢下来。
不同于东岸的严寒，洛杉矶地处加州南部，依山傍海，温柔绵长的海岸线送来柔和的微风。
Noah和stant同居已经有一段时间，一切磨合得都还算融洽。
stant的公司在伦敦设立了新办事处，他比先前忙碌一些，隔段时间需要飞欧洲出差。但余下时间很少加班，每天准时收工回家。Noah也慢慢调整心态，不再像过去那样患得患失，逐渐接受这个现实——他们之间差距悬殊但又彼此相爱。
他回到了更接近于他和stant刚在一起坦白职业后的那个阶段，年少肆意，热恋的张扬与自信，不需要再掩藏秘密的如释重负，以及还没有太多未来对这段感情所背负的枷锁。
但也不完全相同。
比那个时候多了一点确定。更坦然，被爱着的安全感。
十一月初，Noah和Caleb拍的浪漫向成人片一上线就取得了不错的点击率和热度，工作室趁热打铁想要续拍第二部。片场选在洛杉矶城郊的一栋中世纪风格的私人别墅，有露天泳池和马厩。
只不过stant对此颇有微词。
入冬后Noah哮喘开始频繁发作，在stant的劝说下，终于换了医生开始试用新药。他的免疫指数还是在低点徘徊，低热和头晕的状况没有太大改善。医生说确认原因前最好多休息，减少工作，少接触容易诱发哮喘的环境。
“我不认为你应该接这个拍摄工作。”stant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，一边看杂志，一边对在厨房收拾的Noah说。
Noah把法棍和一些日用品从纸袋里拿出来，放到柜子里。他下午和一个婚礼餐饮供应商见完面，去超市买了些东西，晚上打算煮通心粉和烤蒜蓉面包。
“我不是对Caleb有意见。”stant停顿了一下，“OK，我是对他有意见，但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反对。”
Noah走到沙发旁，俯身搂住他帅气的男友，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，笑着说：“我知道你没有吃醋。”
“医生说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有剧烈活动。”
“做爱消耗的能量大约相当于爬两段楼梯，我不认为这称得上剧烈活动。”Noah看着stant挑了挑眉毛。
“仍然可能诱发哮喘。木质家具，稻草，腐烂的空气……谁能保证。”stant不置可否。
“Jesus，我们没有要在马厩里拍！”Noah大笑道，他坐在stant大腿上，低头贴着他的额头，说，“我没事，拍一天就结束了。这部片报酬很高，足够把剩下的贷款还完。”
“你知道我可以—”
“我知道。”Noah打断他，“但你已经在支付我的保险、医生开的药、这个公寓……”
“我愿意做这些，Noah，我是你男朋友。”stant亲了亲他，骨节修长的手指把Noah额头前的碎发拨开。
“我很感激。”Noah捧着他的脸，柔声道，“但你要让我做一点点我能做的。”
他顿了顿继续说：“这可能是最后一部片了。Ann说明年会正式升我为她的助理，full－time。虽然薪水不高，但如果不需要每个月还贷款的话，也可以生活。我打算工作室那边不续约了。”
stant有些惊讶地看着Noah，显然没有想到他这个决定。stant试过很多次，想要说服Noah结束这份工作，结果都不欢而散。
“我知道你在意我。我也在慢慢学习，放下没用的自尊心……我不想你为我担心。”Noah笑了笑，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明媚，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