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想现在就背债。”是南思齐的声音,“不过好像没别的办法了。”

    我进店后,她俩就不聊了。因为我是熟客,南思齐冲我点点头,让我稍等。

    我不急,巴不得N茶做得再慢些,反正这几杯里也没我的份。

    她刚才说的贷款应该是助学贷款,大学学费不多付不起的也大有人在,没办法的嘛,有不收利息的贷款就已经很不错了。像我,之前一个月还三千块,人都快给我榨g了。

    今天的南思齐扎了个低马尾,青春的气息挡都挡不住。我看了两眼就低头继续玩手机,因为一直盯着别人不礼貌。虽然我本来就不是个有礼貌的人,还是经不住觉得俩眼珠子粘别人身上太变态,尤其是南思齐年纪小,暑假才刚满十八岁。

    片刻后N茶做好了,我清点了一遍,拿着上楼了。出门时我听到南思齐说:“老板好像想把我辞了。”

    我和南思齐就这么点接触,她要是不g了应该就一点接触都没有了。那我的暗恋又得结束了,真是让人悲伤的结局,我想。

    现在有私家车的越来越多了,自己开车可b坐班车方便舒服,我不知道还能在这岗位上混几年日子。今天是周六,来单位的就那么几个,都说自己开车回去。晚上班车不发了,主任让我守厂子去。厂子就在两公里开外,除了轮班的工人,还有两条狗。

    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受激素的影响,难受,想要人陪着。我知道再过几天我可能还觉得一个人更舒坦,可现在,就是没来由一GU子全天下我最可怜最孤单的矫情劲。

    一想到那两条只知道傻乐的蠢狗我就更难受了,有时候想让它们成JiNg陪我聊聊天,有时候觉得以这俩的脾X成了人也太可怕。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认真思考这件事的我才是最大的蠢货。

    我一边感怀悲秋,好像一个能写下十六行诗的文学家,一边穿过小巷到停车场去。

    这条巷子接着N茶店的后门,我出来时正巧碰到南思齐开门倒垃圾。她把一个足够分尸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后没着急回去,而是抬着头在后门站了半天,然后慢放似的缓缓蹲下了。

    蹲下后把脸埋进了臂弯,应该是在伤心,可惜我察觉不出来。

    本来想等她回去了我再走,结果南思齐直接蹲在这了。我想了想,鬼使神差走到跟前,问她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她抬头看我,眼眶是红的,不知道是刚哭完还是快要哭了。

    我们没说过几句话,但可能因为经常见面算是半个熟人,可能是因为她年纪不大没什么警惕X,也可能是因为她现在太需要安慰,南思齐回答了我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学费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能贷款吗?”

    “没审下来,家里不穷……”她手指曲了曲,“就是不想给我钱。”

    这个细说下去应该就复杂了,我不是很好奇。

    “差多少钱?”

    她大概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个,但迟疑了一下还是说:“八千。五千学费,剩下的是学杂和住宿费。”

    八千块钱不算少,但也不是什么大额巨款。可现实就是这样,把人b到红了眼眶的不只有几十万的医务费或房贷,也可能是八千块的学费。

    “你T育成绩怎么样?”

    她不解地歪了歪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