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。”ley打招呼的声音有气无力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还好啦。最大的伤口就是手心蹭破了皮,对方撞的我,赔了一点钱私了了。哦,输的Ye是因为发烧。”她勉强g着嘴角,笑得很难看:“就这么点伤,难为你专门过来看我了。”

    听她这么说,我终于能放下心来。一下子松懈了,没注意到ley的表情很别扭,忍不住嘟囔她:“啊,真是吓Si我了。我跑这一趟没什么,只是把话说清楚再挂电话啊,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专门叫你过来,是想跟你告别的。”ley打断了我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,她今天早上还说要一起出去吃饭的,怎么就要告别了呢?

    ley叹了口气:“我得离开这座城市了,这里机会太少了,根本赚不到什么钱。我准备去大城市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我惊讶于她为什么说这样的话,太突然了。“你告诉我,你是不是撞了人家要赔钱?”我三两步走上前搭上ley的肩膀,“警察都没来,你是不是被讹上了?”

    “没有,没有。”ley摇着摇着头眼眶就红了,“我得去赚钱呢,我妈生病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我再问不出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我送开她,后退了两步,“要多少钱呢?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。”她长呼一口气,“人一旦生起病来,就是个无底洞。”

    手机铃声响起来,我一看,是那个和我相处不来的领导。这个氛围不适合接电话,何况还是下班时间。我把电话挂了,没过几秒又打来了,我还是挂了。

    “我今天就要走了,以后可能见不到了,想跟你告个别,才把你叫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着急?”我愣了一下,“现在都几点了,要急也不在这一时啊。你那房子还租着呢,行李也没收拾,你……”

    我突然想起来什么:“你要怎么赚钱?ley,就算是大城市,哪来的路子短时间内赚那么多钱?你想g什么?”

    别说急需用钱的时候了,就是平时,我们也绝不会因为这样的小病小伤来大医院里看病输Ye。这样的违和感让我不由自主地担心,想起了ley一身的伤,以及她那个时不时cH0U风砸场子的老主顾。

    “别问了,别问了。祁念,别问了……”

    我叹了口气,坐在一边。半晌,在挂断了第三通电话后,咬着牙,艰难地说:“这个钱一定要你出吗?你之前都还了那么多贷了。”

    意思是能不能不管,我想她的前半生都过成那个鬼样子了,什么生恩养恩应该都近乎于无吧。我就是没良心,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想的就是怎么撇清关系。

    ley摇着头:“除了我还能有谁呢,不治病就只能等Si了。”

    ley和我不一样。

    她说没办法啊,不能放着不管,她是孤儿,就这么一个好心的养母,弃置不顾是要下地狱的。

    “没有她我早饿Si在那个冬天了吧?饿Si可不好受。”

    过了一会,又说:“其实饿Si也未尝不可。我很懒的,一点活都不想g,躺着赚钱不想,自己苦哈哈冒着雨赚钱也不想。好累,g什么都好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