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渐次浓重,屋内蜜色的光晕勾勒出男人分明的轮廓,他低着头,看着一道两指宽的骇人血口在手腕处凭空而现,顺着手臂狰狞地蜿蜒而上。

    像是无形的刀子撕开皮肉,裂口处大汩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,豆大的血珠沿着皮肤滑落,一滴滴砸在衣服上,浸出一抹乍眼的红。

    洛伦斯面色微沉,眉目间罕见地显露出几分躁意。

   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星际的某个角落,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浸满血水的左臂,接着面无表情地扔掉了手中的刀。

    许眠缓缓张开眼,室内一片黑暗,窗帘被贴心地拉上,隔绝了外面的天光。

    他起身坐起来,懵懵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,缓了几秒,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在哪。

    许眠侧过身,十分顺手地按下了床头的其中按钮,卧室的窗帘自动向两侧缓缓拉开,晴明的阳光瞬间洒落进房间。

    见窗帘被打开,许眠自己也有些懵,奇怪,明明第一次睡在这个房间,怎么刚刚如此顺手,好像清晰的知道按钮是哪个。

    但不等他多想,一转头,瞬间呆住了。

    一株株鲜艳欲滴的玫瑰相互簇拥,从床头一直蔓延至落地窗前,连成一片绚丽的金色花海。

    脑海中闪过二人很平常的一次闲聊:

    “看样子,很喜欢花?”

    “嗯,我最喜欢玫瑰,开起来烂漫又热烈。”

    “那喜欢红玫瑰?”

    “更偏向于香槟色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屋内,阳光透过窗子落在摇曳的花瓣上,折射出漂亮的微光,晃的许眠心都有些发烫。

    左手边的桌子上,还在加热着的水杯下面压着一张字条,许眠好奇地拿起来一看,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隽秀的字迹:“早安,眠眠。”

    因为虫族对虫母极端的保护欲,所以历代虫母从未在除虫星以外的公开场合抛头露面过,但这也致使星际流传虫子们把虫母当作“禁luan”的传言,说专横霸道的虫子们根本没有给予其最基本的自由和权利,甚至剥夺其受教育的机会。

    但现在看来,这似乎只是人杜撰出来谣言罢了。

    自许眠穿越以来,虫子对他可谓是百般呵护,万般迁就,更不必说会做出伤害或限制他自由的事。

    而且虫子不仅不排斥让虫母接受教育,反而一致十分支持和赞同。

    当时洛伦斯和阿修尔聊许眠日后学习的事,淡声道,“等小家伙身体调理好了,就送去上学吧,学校那边我已经打理好了。”

    阿修尔有些诧异地挑眉:“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请私人老师在家给殿下单独授课。”